“我就问最后一句,问完马上回答你。”差苹说。
“你问。”
“哪几个字?……”
“……”寇正夕长吁一口气,见她又要开口,制止道,“知道了,安静。”
“……”差苹低头抠指甲,他想骂就骂,拐弯抹角到底想说什么?还有就是,到底是哪几个字?什么他就知道了?知道什么了?
气氛非但没有得到缓解,反而比刚才还要尴尬。差苹是那种很怕冷场的人,她哼了会儿没调儿的小曲,再次没话找话道,“其实……你刚巧来丰家村办事吧?”
显然,差苹真的没有弄懂他的来意,所以更不可能明白,他推掉重要的会议赶过来,只是因为担心她被聂哲云欺负。
“如果这样想,可以让你安心的话,我无所谓。” 寇正夕嫌少情绪化的回应旁人,但经过一系列出乎意料的结果,镇静离他越来越远。
差苹不自在地抓抓头发,无理搅三分道,“我都跟你道歉了,而且我也没干什么坏事,你就不能原谅我啊?”
“你哪错了?”
“撒谎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?……没了吧?要不然劳您大驾给个小提示?”差苹真不愿意跟这种情商智商双高的人聊天,显得自己好白痴。
“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寇正夕对她真是无语,他昨天晚上才对她再三叮嘱,不论聂哲云企图对她做什么,她都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。而她也答应照办。但现在是什么情况?聂哲云不知用了哪种伎俩,把她耍得团团转,她却敢怒不敢言。
他不傻,甚至比许多人都要聪明,所以他岂能看不出差苹在不设防的情况下,中了聂哲云设下的圈套?
“就你那智商,还总是自作聪明。”
差苹立即表示不服,但话到嘴边,似乎又没有可以反驳的证据。她最大的失误,就是不应该把聂哲云当成个好人,听信他的鬼话坐上车!但是……话又说回来,也正是这个猪狗不如的坏痞子,又在危急关头挺身相救。他这种矛盾的特性,也让她在喜恶之间徘徊。
“今天的事儿……我想给你解释解释,但说来话长,太长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寇正夕沉默须臾,耐着性子说,“如果我们是普通朋友,你没必要解释。如果不是普通朋友,你最好给我从头开始讲。”
“……!”差苹眨巴眨巴眼睛,怎么又扯到普通不普通的问题?难道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绕口令?
“想好了在说,不用着急。” 寇正夕缓缓地侧过头,黝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微妙的讯息。
差苹闷闷地应了声,纠结起来。说他们是普通朋友吧,他们好像就是。说他们关系不普通,也成立。毕竟在他们之间曾经牵扯上“情侣”关系。遥想过往,寇正夕坑过她也帮过她,并且在她母亲的面前,帮她赚足面子。所以她应该说多少,才不算辜负友谊呢?
然而,当她想到从方梦佳的隐私直至后续所做的一连串蠢事,为了保住仅存不多的面子,她硬着头皮说,“我觉得我们目前就是……普通朋友,嘿嘿!”
寇正夕要不是正开着车,真有心用眼神杀死她!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确定了呗,她不接受他的追求。
差苹这回真看出他不高兴了,仿佛伤害到他的心灵。于是她又急忙补充道,“嗯那个,也不是那么普通的朋友,毕竟我们从小就认识,还住在一个小区里,俗话说好,远亲不如近邻……”
“行,不用说了,明白。” 寇正夕一把轮拐上高速公路,车轮疾驰在平坦宽敞的车道间,车体像一只发现猎物的金钱豹。
车速过百,差苹可不敢拿生命开玩笑,但是她真的很好奇,她这边儿还没想怎样表述他们的关系呢,他怎么又明白了?能不能不要让她陷入“弱智”这个属性里永不翻身?!
一路上他们不再交谈。寇正夕只在途中给老陈打过一次电话,询问聂哲云的身体状况。老陈给出的回应是,聂哲云在睡觉,目前一切稳定。
“聂哲云处处针对你,你还挺关心他?”
“不是关心他,我与他的父亲私交不错,就是这样。”
差苹曾经听聂哲云提及这层关系,聂父似乎很欣赏寇正夕。
“那你和聂哲云的父亲是怎么认识的?听聂哲云说,他爸非常严厉,他见到他爸的时候,就像老鼠见了猫。”她捂嘴偷笑。
“看来这一路上没少聊?”他可笑不出。
差苹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,在他的余光中抖了抖白色的纸张,做出投降的动作。
“我错了,我有罪,我就不该跟他那种危险的人说话,不作不死,我作我活该!”她真诚地深度忏悔。
“你有什么错,吃亏上当也是你自己的事,我们只是普通朋友,你没必要站队。”
我了勒个去,他这小片汤话儿要甩到什么时候?她也很憋屈好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