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沈医生来找欧阳奕的时候表示很惊讶:“陪护说巴娜女士昨天让她去买了一束花,放在床头柜上了,还交代她特地买了一个漂亮的花瓶。”
巴娜之前一直躺在病床上,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,要不就站在窗前盯着楼下那棵光秃秃的树。
不说护士和陪护,就是沈医生都很担心巴娜会不会想不开。
只是欧阳奕跟巴娜单独聊了一会,今天巴娜的变化就有目共睹了,沈医生不得不好奇。
欧阳奕笑笑:“巴娜女士也想通了吧,我只是给她一个方向而已。”
“一个方向吗?不管如何,还是多谢你了。”毕竟欧阳奕在心理科也有不少来访者,却每天抽空去见巴娜,这些都是没有咨询费的,属于义务工作。
“沈医生客气了,”欧阳奕回去的时候,章心湄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大戏开始了,又增加了戏目。”
欧阳奕接过手机一看,确实是加戏了。
记者先生把之前的报道一出,准备在女一号身上找切入点。
可是没等女一号做什么大动作,女二号也不甘示弱了。
欧阳奕看得摇头:“真是一团糟。”
“是啊,希望巴娜能够尽快走出来,不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。”章心湄摇头,感觉这场大戏热热闹闹的,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,巴娜如果主动掺和其中的一个角色,未免太掉价了。
“她迟早会想通的,今天见过主任了?”欧阳奕搂着她的肩膀,问了起来。
章心湄摇头说:“还没,等会就过去。”
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,跟欧阳奕摆摆手就去见主任了。
主任就在咨询室里等着章心湄,见她进来顺带关上门,径直坐在他的面前,主任就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。
章心湄进来喝了一口茶,看着主任就说了起来:“我最近总是做一个相似的梦,梦境里黑漆漆的,伸手不见五指,我看不见多少东西。就总觉得身后有声音,有时候是一声巨响,有时候好像有人在低声说什么,但是我一句都没听清楚。”
主任听了她的话,问:“最近感觉压力大吗?”
“不会,进心理科后主任和欧阳都很照顾我,来访者也不多,没什么压力,也不累。”章心湄摇头,她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主任问:“除了这些声音之外,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吗?”
章心湄苦恼地说:“是的,除了声音,眼前都是黑漆漆的,没有看见什么东西。这个梦反反复复出现,让我睡眠质量下降,白天也会困,很影响工作。”
“放松治疗我自己做过了,连续几晚都有做,然而效果很少,几乎没有。”
在主任问之前,章心湄就把自己做过的都说了出来。
咨询师之间互相做咨询并不少见,因为职业的关系,所以章心湄也没什么保留,把自己的事都直接全部说了出来。
主任考虑了一会说:“有试过换一换睡眠的姿势,又或者是位置和方向吗?”
章心湄一愣:“改变环境吗?”
“是,可以尝试一下。还有灯光方面,你是关灯睡觉的吧?”
见她点头,主任又说:“窗帘够厚,能够遮住外面所有的灯光和阳光吗?还有半夜的时候,外面有没什么噪音,这些都会影响睡眠质量的。”
章心湄把这些都一一记下了,果然换个人来听,能够更客观地给自己一些建议。
“也可以适当做一些运动,让身体疲倦,就能够尽快进入深度睡眠,会少一些做梦的时间。”主任想了想,又说:“如果这些你做过后都没有效果的话,可以再来找我。虽然我不太擅长,也可以给你做简单的催眠,看看你的梦境究竟有什么别的东西。当然,催眠方面,欧阳比我更擅长,我就只能算是班门弄斧了。”
章心湄摆摆手说:“哪里的话,主任你太谦虚了。”
主任看着她一会儿又说:“不过你是不是不太容易催眠的体质?要是这样的话,催眠对你估计没什么效果。”
“不是,我做过自我催眠,效果持续的时间虽然比一般人要短,还是有效果的。”
听了章心湄这么说,主任就放心了:“那就好,先回去试试这些方法,不行我们再做催眠。说起来,你这个梦做了有多久的?”
章心湄想了想才说:“其实我感觉很久之前就做过这个梦了,但是做的次数太少,所以印象不深。不像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做这个相同的梦,我昨天回想了一下,感觉似曾相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