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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1-065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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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淮戴好工作牌,抬脚走向通往办公室的行道上,他昨晚睡得晚,从出门到现在已经打了六个哈欠了。

于此,谢淮想不明白一件事,为什么沉延每次都比他晚睡,早上却比他早起,谢淮觉得这不科学。

他脑子里想着别的事,没注意看路,直到小腿撞到了一块硬物,谢淮才精神了些,条件反射地连说了几句“对不起”。

贝尔触手卷着的节能灯被谢淮撞掉了,它睁着大眼睛看着灯泡滚到了储物柜的边上去。

“对不起啊,贝尔。”谢淮弯腰帮贝尔把东西捡起来。

贝尔对灯泡坏不坏这件事并不介意,他眼睛一弯,挥着触手跟眼前的人打招呼,“谢先生早,好久不见。”

谢淮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,然后才把灯泡还给贝尔,“它会不会坏了啊?”

贝尔伸出两条触手把灯泡抱在怀里,他对谢淮说:“谢先生,没关系的,这个灯泡是坏的,我刚换下来的。”

“你还会换灯泡啊?”谢淮有些惊讶,他之前以为谢淮只会做清洁工作,没想到它业务范围这么广。

贝尔眨了眨眼睛,承认了这个事实,它用机械音说:“谢先生,我先走了,得去把这个坏灯泡处理掉。”

谢淮道:“好的,我也得去工作了。”

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,所以谢淮加快了脚步,他刹不住步伐,撞上了从办公室出来的阮宏,幸亏阮宏敏锐地将手里的咖啡拿远了些,不然身上这件羽绒服恐怕得遭殃。

这一撞,让其他工作人员都为谢淮捏了把汗。

“干什么?毛毛躁躁的,我每次开会提醒你们早点来上班你们偏不,现在要踩点了就横冲直撞!”阮宏瞪了谢淮一眼后,喝了口咖啡消消气。

“阮叔,我正想找你。”谢淮喘着气,语气有些急。

“找我?”阮宏一脸疑惑,“什么事?”

谢淮走到办公桌抓起放在上面的一只签字笔,随后朝后踉跄了一下,让手中的笔自然地掉落下去。

“啪嗒”一声,阮宏垂下眼睛,看到签字笔骨碌碌地滚到椅子腿边才停下。

谢淮说:“那根口红的主人或许不是因为生气才把口红给丢掉的,如果是这样,用力丢出去的口红应该会掉进置物架的某一层才对。”

阮宏一边听谢淮说话,一边喝着咖啡,“你觉得是不小心掉落的?”

谢淮想起贝尔手中的灯泡,说:“可能是有人撞了他。”

【064】

半夜,沉延的手机响了,他看了一眼号码后,抓起地上的白色睡袍穿上,随意打了个结后就去阳台接通了电话。

是紧急任务通知,那边说完之后,沉延直接挂掉了手机,推门回去换衣服。

电话一响,谢淮就醒了,他撑起身子看着站在衣柜前换衣服的沉延,问:“是要去执行任务吗?”

借着小夜灯散发出来的微光,谢淮看到了沉延锁骨下的一小块吻痕,不过对方一套上衣服,那片痕迹就被遮盖住了。

“嗯。”

谢淮身上的被子因为他坐起来的动作而滑到腰腹去,上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。

沉延提醒道:“你明天还要上班,快躺回去睡觉,别冻着了。”

沉延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,他走过去,一条腿屈在床边,俯首亲了一下谢淮的唇。

“要走了。”他揉揉谢淮的头,帮对方把被子盖上去,“听话,睡觉。”

“嗯……”谢淮看着沉延,心里有点不舍,但更多的是担心,可这是沉延的工作,虽然谢淮每次都等得焦虑得睡不着,但让对方别走这种话他还真是说不出口。

他知道,外面还有很多人需要沉延去解救。

刚刚那个吻并不能满足谢淮,很快地,他凑上去亲了沉延,不想让对方担心,他说:“那我睡了,你要平安回来。”

“好。”沉延笑笑,随后转身离开,谢淮听着门锁“啪嗒”一声扣上了,心里不安更甚,他望着窗帘眨眼睛,不知不觉就皱了眉,失眠了一个夜晚。

事实上,自从谢淮喜欢上沉延后,对方每次外出执行任务,他都止不住地多想,越想就越焦躁,越睡不着,这成了烙在他身上的一个恶性循环。

·

虽然和谢淮亲热了一会,可今晚的集合沉延依旧是最早到的,他上了车,通过后视镜恰好看到陈长官的眼睛也在盯着镜子看——多半是在看沉延。

“长官。”沉延语气淡淡地叫了对方一声,陈长官抱起手臂,“嗯”了一声后没说什么。

陈长官以前不操心沉延的,但知道沉延谈恋爱了后,就对他格外关注,虽然组织没有禁止猎杀组成员谈恋爱,不过从事猎杀任务的人,怎么能太过于儿女情长。

所以,陈长官怕的就是沉延醉倒在温柔乡里一去不返了,直接堕落了!

不过,陈长官发现,沉延即使谈恋爱了,也不影响出勤工作,这倒是让他稍稍放心了些。

不断地有成员上车,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,有的还是一边走一边系扣子的,长官规定两分钟内集合完毕,逾期不候,他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,按下车窗对还在路上跑的人大喊:“磨磨蹭蹭的,还不快点!”

后面上车的人有些狼狈,他们看着沉延淡定地坐在对面,眼神有些空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即使有人跟他打招呼,他也只是点一下头,样子有些敷衍。

这时,坐在后面一点的一位师弟问旁边的刘临,“师哥,那位就是沉延啊?”

刘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前面去,“嗯,对。”

师弟小声地“哇”了一下,眼神和语气里皆是崇拜,“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,老师们上课时经常提到他,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……”

“他今年才二十五。”刘临说完,有些不自量力地问对方:“那老师上课的时候提到我了吗?”

师弟愣了愣,他看着刘临那一脸期待的样子,就是不敢告诉对方,提到是提到了,但是都是被当做反面教材来提,尤其是宿管,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将“刘临”这个名字拉出来反复鞭打的。

为了不伤害对方,师弟干笑两声,“没有。”

“怎么可能?”刘临脸色突变,对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,“莫非是那群老头忘记我了?”

“也许吧……”师弟脸上依旧挂着笑,只不过更加违心了。

时间要到了,突然有位新来的成员跑过来,对长官说:“长官,我枪忘记带了,现在还能回去拿吗……”

坐在前面的沉延听到男人着急得颤抖的声音,他从短暂的放空里回过神,眼睛朝窗口瞥了一眼——那位说自己忘记带枪的成员急得跟要哭了一样。

不过很快地,沉延就收回了目光,同时,他听到长官冷声说:“忘带枪就别去了,去了也只有被打死的份。”语落,他对坐在驾驶位的人说:“开车。”

af012没有说什么求情的话,他接到长官的命令后,二话不说就启动了车子。

新成员见车子要走了,掐着时间追问:“长官,那出勤……”

陈长官打断说:“还能怎么办?直接记缺勤。”

在猎杀组,缺勤会影响到年度考核的成绩的,按照相关规定,成员成绩不及格的次数超过三次,就会被踢出组织。

其他人闻言,开始窃窃私语,沉延垂着眼睛,没参与他们的讨论。

车子已经驶出基地了,沉延听到周围有人低声说:“那人跪在地上哭了……”

前面的长官听到后面叽叽喳喳的就心烦,开口道:“不想干了就滚出去,组织不养废物!”

此话一出,那些稀碎的讨论声霎时散得无影无踪,他们吓得崩紧了脸,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,心虚坏了。

从头到尾,沉延都安安静静的,其他人也习惯他这冷清的性格了,所以不会特意去拉他一起八卦。

沉延想起了刚进组织工作时的自己,当时他还小,也和那位新成员一样丢三落四的,甚至因为迟到差点被踢出组织。

沉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,他今天所有的成就,都是在无数个旁人看不见的日夜里咬牙坚持过来的,他每天高度紧张地投入到工作中,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绷紧的弦,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。

可是,他偶尔仔细一想,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熬了这么久,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。

车子开到研究院,一下车,长官就看到有几位救援队的成员受了伤被抬出去,他有些急,对身后的人呵斥道:“别慢吞吞的,快跟上!”

猎杀组的‘狐狸’们已经进去了,长官接到一通电话后,转脚去了大厅,他一进门,就看见面色苍白的徐闵兰。

“怎么回事?”陈长官蹙眉问道,兴许是他的语气太冲,负责为徐闵兰注射阻隔剂的小佳被他吓了一跳,针管险些拿不稳。

小佳侧身,“长官好。”

徐闵兰坐在椅子上,右手臂上伤口渗出来的血将刚包上去绷带染红了一圈,旁边的孙助理叹了口气,回答说:“今晚‘孤岛’的警戒系统失灵,病发者从监狱里逃出来,还杀死了负责值班的狱警。”

“失灵?”陈长官神情严肃,说实话,研究院的各项防备工作一向都是数一数二的,他在基地工作这么多年,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失灵的事。

孙助理感到自责,他当时去帮徐闵兰提交报告,回来就看到一条东西朝刚从实验楼走出来的徐闵兰甩过去,荆棘圈紧徐闵兰的手臂,在猎物肌肤上划出一道口子。

孙助理想,要是自己先送徐闵兰到公寓楼楼下,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

“还是得怪我……”孙助理刚说完,徐闵兰就摇了摇头,她一直都睡眠不足,身体虚弱,这次受了伤脸色更是白得吓人。

徐闵兰嘴唇动了动,掀起略微沉重的眼皮问小佳:“我明天能工作吧?”

小佳有些为难地沉默半响,最后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实话,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委婉了些。

“博士,注射阻隔剂后身体会比较虚弱,会奢睡,您明天还是休息吧。”

徐闵兰摇摇头,心里还惦记着那个c计划工程,良久,她说:“不行的……我不能休息,那些项目怎么办……”

孙助理在一边低声安慰她:“博士,有小周,阿昆,还有您的那些学生啊,您就好好休息一天吧。”

徐闵兰又摇头了,这次她的语气里带着愧疚,“他们也有自己负责的项目,哪里忙得过来啊,这个工程体系这么庞大,不是想交就能随便交出去的……”

说完,旁边几人都沉默了,最难过的还是徐闵兰,她平日里都是雷厉风行的,现在遇到这种情况,心情也跟着低迷起来,给人一种顿时老了十岁的无力感。

陈长官每次来研究院都会见到徐闵兰,以前没注意,现在他才发现徐闵兰的头发已经白了一片了,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。

徐闵兰的大脑永远都在思考,她觉得自己停不下来,不能停下,也不敢停下,除非是她死了。

她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,对小佳说:“只是会累而已,我明天还是能工作的,对吧?”

小佳从徐闵兰的话里已经听出对方要干什么了,过了一会,她才点头。

“既然可以,那我就继续工作。”徐闵兰态度坚定,让原本想要再劝的长官和孙助理意识到自己根本劝不动这人。

陈长官没说话,他看了小佳一眼,后者是个聪明人,会意了后跟徐闵兰说:“博士,让我这几天陪着您吧,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一下。”

徐闵兰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答应了,事实上,她的心里只有那个末日计划,在意明天工作该干什么,调整哪些参数,其它的她并不是很关心。

包括自己的身体。

【065】

病发者就像个刺猬,身上的血窟窿不断地蹿出荆棘条,挺立在空气中嚣张地舞动。

老黄的意识恍恍惚惚的,跟在做梦一样。他方才清醒了些,就看到自己身上的荆棘条缠住了上次在‘孤岛’见到的那位研究人员,他想松开,可荆棘却不受控制地在徐闵兰身上留下一道狠厉的伤口。

不消片刻,强烈的困意袭来,他又昏睡过去了。

这时断时续的清醒,让老黄觉得自己体内住了个恶魔,剥夺了他对这副身体的控制权。

病发者在和af012他们对峙,而另外一边,沉延的枪口已经对准病发者了。

子弹射出,病发者敏捷得惊人,轻而易举地躲开了,子弹打在地上,擦出零星火花。

病发者转身,挥动身上的荆棘条攻击沉延,后者一惊,躲开了,荆棘条狠狠地砸下去,把实验室门口的花坛打得石屑乱飞。

对面的af012倒吸一口凉气,心想幸好沉延躲开了,要不然这一鞭子下去,恐怕会被打得粉身碎骨。

病发者目光一转,看向沉延,后者的枪已经瞄准他了。

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:“延哥,快跑!”

病发者的荆棘条高高扬起,欲要朝沉延打过去,与此同时,沉延扣下了扳机,子弹已经射出去了。

老黄视线朦胧,他看到沉延的枪对着他,勉强清醒了那么一两秒,他身上的荆棘停在半空,没有冲出去。

子弹打中病发者的头,血液喷了一地。

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老黄的意识回来了,可惜他即使被子弹打中,身体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,就像这副身体早已经被殖民了,不属于他了。

老黄看着沉延放下枪,眼神冰冷地看着他,不一会儿,他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。

肖尔骂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,但无论对方骂得多难听,老黄都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。

老黄的冷漠激怒了肖尔,后者缓了一会儿,很快又回到平日里那副病态的模样。

“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解脱了吗?你接受了我赐予的力量,却又不肯效忠于我,贱不贱啊!”肖尔冷笑两声,语气凶狠地告诉老黄:“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!我要让你生不如死!”

af012看着病发者倒了下去,他盯了一会,忽地眯起眼睛,“唉?他嘴里有什么东西啊?”

闻言,其他人的目光都聚焦到病发者大张着的嘴上,起初他们看到有几只小虫子爬出来,后来越来越多,咀嚼声越来越响。

周围的人都退后了些,举起枪,以防不测。

不到一分钟,病发者的尸体就被黑漆漆的虫子给覆盖了,食尸虫在病发者的身体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。

幸亏猎杀组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和筛选后进入组织的,心理素质起码好一些,不像离得远一些的救援队队员已经一个个面如菜色,感到反胃了。

沉延地狱眼里的图标由红色变为灰色,他对身边的队友说:“病发者已经死亡。”

于此,其他人才松了口气,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枪,这时,有人跑过来,对沉延说:“延哥,你没有受伤吧?”

“没。”沉延言简意赅,不消片刻,虫害防治的工作人员赶来了,为首的队长建议其他人先撤离。

天已经蒙蒙亮了,沉延和队友一同去了大厅等待陈长官回来,af014一坐下就急忙拨通电话,给老婆报个平安。

沉延离af014不远,听到后者笑笑说:“我没事,真的,这不是好好的吗?不然怎么给你打电话啊。”

af014的妻子哭了,在电话里说着抱怨的话,af014哄了几句后,对妻子说:“我任务结束了就回去,别担心……哎呦,你就是爱多想,我现在好着呢。”

沉延刚拿起通讯器,旁边的刘临就凑了过来,眼睛盯着屏幕看,沉延还没等对方问,就先道:“打给谢淮。”

好吧……

刘临翻了个白眼,心想得赶紧找个对象,到时候天天在沉延和谢淮面前秀!

沉延等的时间不长,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,沉延蹙了一下眉,很快就舒缓开了,他问:“你没睡?”

谢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一怔,安静了一会后,他道:“我这不是担心你吗?那么凶干什么……”

现在六点多了,谢淮八点要上班。

“我的任务结束了。”沉延的目光透过窗子,看着外面墨蓝色的天空,还有远处那冰冷而锋利的一弯残月。

“没受伤吧?”谢淮侧躺在床上,抱着沉延的枕头整整躺了三个多小时,越躺越是焦虑不安。

“没有。”沉延回答得干脆,对于自己方才差点被病发者打成肉泥的事只字未提。

谢淮翻了个身,把沉延的枕头压在身下,自己趴在上面,就像平时睡觉他趴在沉延的胸前一样。

胸前那两点肉摩擦到枕头的面料,谢淮感到一点刺痛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沉延问。

“没干什么……”谢淮开了免提,人已经心安理得地趴着了,“压着你的枕头睡觉。”

沉延觉得有点好笑,想起谢淮睡不着的事,他说:“好像没什么用。”

谢淮不满地喃喃两声,立刻否认说:“有用,怎么会没用?”他在枕头上猛吸一口,闻到了洗发水的香味,但又有点不一样,好像还带着沉延专属的荷尔蒙气息。

“这上面有你的味道,我闻着觉得安心些。”谢淮好像困了,语气有点慵懒,但还在努力吊着精神跟沉延聊天,他就像只蔫了的小动物,说:“沉延,我想你。”

“我也想你。”沉延放轻了声音,深情里又带了点缠绵的意味。

一边的刘临听了这话,头皮发麻,脸板得像头驴,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没想到沉延会说出什么“想你”的话出来!而且还是用这种深情款款的语气!

谢淮委屈地说:“你不在,我根本睡不着,就怕睡过头了,阮叔骂我就算了,还扣我工资。”

沉延被谢淮逗笑了,紧接着,他听到谢淮说:“今晚回来,跟我睡觉。”

谢淮强制命令别人的时候没什么气势,所以总给人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反差感,他这话入了沉延的耳朵,同“跟我做爱”没什么区别。

“行。”沉延纵容着对方,说道:“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吧,半个钟后我叫你。”

“不了。”沉延不在身边,谢淮很自觉,“万一睡过头了就完蛋了。”

“好吧。那我给你点早餐,一会你去拿。”沉延说。

“嗯,行。”要挂电话了,谢淮对着话筒香了沉延一口,然后说:“我要去刷牙洗脸了。”

沉延笑了一下,“去吧,多穿点,今天有点冷。”

旁边的刘临受到了二次伤害,他那高冷的师哥居然……这么会关心人?

刘临不自觉地摇头,终于知道为什么沉延谈恋爱后,每天都是七点了快八点才到达训练营,有只勾人的小狐狸在被窝里,他师哥没有精疲力尽到不能上班就不错了。

谢淮挂了电话,一掀开被子,就有种想缩回去的冲动,但想到工资,他还是咬牙下床了。

谢淮余光瞥见全身镜里的自己,从锁骨开始到腹部,还有大腿根都有沉延留下的痕迹,也不知道这是昨晚的,还是前天晚上的,或者是更久之前的。

谢淮以为自己的内裤在床上,翻了一阵后才发现它掉到床边了,上面的液体已经干了,留下了一块痕迹,他只好打开衣柜,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后进浴室洗了个澡。

其实谢淮不想洗澡的,这样他身上就都是沉延的味道了,可是没办法,他今天得上班。

上班使人无奈。

这是谢淮毕业后最大的人生感悟。

沉延不在,谢淮就像一夜长大了似的,等早餐的过程中把衣服洗了,还把地给扫了,又拖了一遍。

更自觉的是,谢淮吃完早饭后擦了桌子,出门前顺手带上垃圾提到楼下的垃圾桶去丢。

谢淮迎着冷风去上班,心里暗暗叹着沉延估计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,这辈子才会有他这么贤良淑德的男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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