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玲儿,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。.com”黑暗中,玉儿在辩解着,“我不是图什么,只是我实在是不忍再看你整日那么伤心,想要帮帮你。”
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,给玉儿任何答复。有的只是一只滑腻粉嫩的右手,轻轻抚了她的脸颊。没有任何声响,但是玉儿已经明白,方月玲已经谅解了自己。这只抚摸自己脸颊的右手带着谅解。
“你相信玉儿,这太好了。”玉儿说着,一双美目之中竟然有了泪光。
方月玲还是没有任何话语,右手移,轻轻地为玉儿拭去泪痕。引着玉儿,方月玲来到小室中唯一的一张床边坐下。玉儿似乎有些犹豫,不过在得到了方月玲的“示意”之后,也就坐在了她的身边。
与方月玲生活了这么多年,根本用不着听声音,玉儿都知道她心中想要说些什么。
“我这半年来,就在这京城中。”玉儿说道,“只要一有机会,我就会去见映月那小丫头。只是……哼,没想到这丫头倒是痴情的很,有了那个张凡,竟然就一点都不念着玲儿对她的好。她也不想想,当初她刚刚被送来的时候,到底是谁保着她,要不然她如今,早就是残花败柳一枝了。我倒要看看那个什么张凡还能不能看那样的她。”
面对着玉儿这番像是替她打抱不平的话,方月玲深藏在幽暗之中的眼神,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情。
是啊,也不想想。的确,映月的清白之身是托了方月玲才能够保得住的。但是玉儿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,那些想要对映月肆意妄为的人,也是五毒教中的人。说到底,在这件事情面,映月并没有亏欠方月玲任何。
方月玲的玉手再一次拉住了玉儿,玉儿立刻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,话语中带着颇为感动的意思,说道:“玲儿真好。放心,虽然那个张凡派了许多锦衣卫的探子来探寻咱们,可是玲儿派来的人当真是本事的很,多亏了他们,玉儿才能平安无事。那些锦衣卫号称天下无事不知,以我看啊,他们完全就是银样蜡枪头,只会吹牛,根本没啥本事。”
听到玉儿并没有什么危险,方月玲撤去了拉着她的手,心里面也是放心了不少。不过玉儿后面的那句话,又一次让她无奈起来。玉儿太过轻视锦衣卫了,或者说她太过自大地相信五毒教的能力了。但是方月玲不会,她心里面明白的很,自己的五毒教即使再有本事,再能够在江湖叱咤风云,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偏安西南一隅的江湖帮派而已。或许在西南,甚至是在江湖,五毒教还算得是神通广大。但是倘若想要和锦衣卫这个有着庞大的大明帝国支持的官家“帮派”硬碰硬的话,那下场无异于拿着鸡蛋碰石头,凄惨无比。
但是即使明白这些,方月玲也不打算对玉儿说起。
“我只是恨映月那丫头。”玉儿继续说道,“这么多日子,我去找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,而她竟然……玲儿,咱们当初都看错这丫头了,当初就不应该对她这么好心。看看如今,这丫头将咱们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,有了男人变忘了过往究竟是谁才对她好。这**蹄子,我看咱们根本就不用再管她了。等到问出了老教主的下落,咱们也不必可怜她,看她两年之后会是什么模样。我看啊,到时候她还是会哭着喊着回来给玲儿你磕头认错。
“至于那个黎阳,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玲儿你或许还不知道,他当初可是在江南的时候就投奔了那个张凡,真是丢咱们苗家人的血性。他还以为咱们不知道,以为能把咱们刷的团团转。将来,玲儿可别忘了,千万不能放过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……”
方月玲静静地听着玉儿这么一番连珠炮似的牢骚话,丝毫没有打断她的意思。
在方月玲的心里面,对于映月的这番作为并非是没有丝毫理解。毕竟算起来,她和映月也算是同岁,虽然她以前被方振乾保护的太好了,对外界的接触实在算不多,再加她平日里所受到的总是玉儿这种“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”的这种理念。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女子,而且如今的她,也到了这般年纪,心里面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,也不可能。虽然方月玲无法完全理解,为何映月这么一个女子,这么一个见识了自己姐姐惨痛教训的女子,还是无法学乖了,抛弃这些无聊透顶的感情。但是隐隐之间,方月玲似乎已经开始有些能够理解映月的心情了。
只是如今,身旁的玉儿却是无法停下嘴中的唠叨。而方月玲并没有嫌她有什么聒噪,她也知道应该如何让玉儿停下。
“啊!”正在说着话的玉儿轻声一呼,已经被一旁的方月玲扑倒在了床,“玲儿,你……啊……”
顿时间,小室中仍然是幽暗无光,但是此时,却已如同外面一样,春意盎然。
第二日,黎阳就来到了张凡面前,只不过对于黎阳,即使张凡已经打定了“用人不疑”的这个原则,但是在潜意识里,他总是对他还有些不信任感。所以,这一次张凡并没有在自己的府邸中见他,而是约他在锦衣卫在京中的一处隐秘的小院中。
黎阳进来对张凡见礼之后,张凡便让站在一旁的王猛将事情的原委统统说给他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