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寒走到桌边坐下,不置可否,都没有抬头看床上瞬间戒备起来的人,只淡漠地问,“他身体怎么样了?”
“回殿下,多亏了殿下的真气护体,王爷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你先出去。”
军医担忧看看了北塘王一眼,到底还是出去了。
“宇文寒?”北塘王费力地爬起来,疼痛逼得他险些摔下去,他仍然一声不吭地坐起来靠在床栏上,他不允许自己这般懦弱地躺着和这人对话,“你以为抓住了本王北塘就缚手缚脚了?你未免太天真了!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宇文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,“这天下很快就会是南溟的了。阮韶,你并不聪明。虽然本宫不知道你为何不要那皇上的位置,但是你明明知道现在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做皇上,可以说,北塘有今天,都是你任性付出的代价。”
“你住口!我北塘的家务事没有你置喙的余地。”
“等到北塘的土地上插满南溟的旗帜时,你若还有今日的自信,本宫倒不得不佩服你了。”说罢站起身往大营外走,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床上的人一眼。
北塘王狠狠地捶了床头一拳,手臂上的伤口立刻就崩裂开来,但他却丝毫不管,没想到他会落到对方的手里,小纬!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,小纬还不知道这件事。
经历了一次死亡,北塘王重新站了起来,他不能死,他死了小纬怎么办?他其实从来不想管任何人的死活,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小纬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得安稳。深吸一口气,北塘王告诉自己,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起来,然后寻找机会逃出去,他必须到小纬身边去,小纬现在比谁都危险。
小纬,你一定要等着皇兄,一定要!
军医非常满意北塘王的配合,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,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“王爷恢复得很好。有件事,老夫还想请教王爷。”
“你是想问本王身上的毒?”北塘王了然,“本王知道这毒霸道不可能解除,所以老先生无需费心。”
军医本想问这毒是谁下的,怎么下的,但看王爷的样子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,也就罢了。
“对了,可否请老先生告知,我北塘的未战死的士兵如何了?”其实他知道,那些缴械投降的士兵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老军医笑了笑,“王爷放心,我们太子殿下素来爱民如子,已经把这批士兵送到南溟国都去了,殿下说了,只要他们愿意放下屠刀成为南溟的子民,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性命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北塘王心里一沉,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,这个宇文寒果然是个强劲的对手。如若他杀了那些投降的士兵,早晚南溟太子的残暴都会传扬出去;如果不杀放回北塘无异于纵虎归山,他选择将所有人都收编为南溟百姓确实是上上策,毕竟没有哪个人是真正喜欢打仗的,若有安稳的生活谁不想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