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信军兵入井陉道之后,并没有直接引兵攻打井陉塞,而是在距离井陉塞还有三十里的一处溪水旁停了下来。
溪水不宽,不过十余米,应是发源于周边的山岭。
但是因为此时正是丰水季节,横贯井陉道的溪水足有数米之深,这对大多数士卒都是出身关中的秦军来说,已经算是一条大河了。
“此处甚好,传令下去渡河后背水安营扎寨。”
溪水的上面架着一座简单的木桥,韩信骑马过了木桥之后,回首看了一眼这条小溪,命令道。
“慢着!”然而韩信刚刚下达命令,传令官尚未离开,一旁的副将张耳就赶忙将其呵止。
而后转向韩信进言道:“将军,兵法右背山陵,前左临水泽,今将军大军背水而陈,一旦赵军袭来,此桥窄不堪并行,我军善泳者寡,定然伤亡惨重。”
按照张耳所学到的兵法,行军途中安营扎寨应该选取那种左靠山岭,右临水泽的地方,如此不但可以避免敌军从左右两侧进攻,而且也可随时撤退。
然而韩信命令扎营的这个地方,虽然开阔度够了,乃是井陉道中少有的开阔地域,然而韩信命令让军队背水扎营,张耳就有些想不通了。
这样扎营的话,一旦赵军来袭,这三万秦军根本没有地方跑,后方仅仅一座窄窄的小木桥也根本在短时间内让如此多的秦军通过。
“恩,张将军所言甚是,是韩信考虑不周了。”韩信听完张耳的进言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看着韩信貌似听从了自己的意见,张耳也是舒了一口气,在这么个地方安营扎寨,他张耳也睡不踏实啊。
“传令下去,背水扎营之后,将此木桥斩断!”张耳还没踏实几分钟,韩信接下来话语却让张耳立时有些血压飙升。
韩信所说的考虑不周竟然是不能给秦军留下一丁点的退路。
“将军,如此扎营易为赵军所趁耳,且斩断木桥,后续粮草难以渡河,我军随身之粮仅足一日之需,万万不可啊将军。”张耳一脸紧张的进言道。
原本退路就一个窄窄的木桥,已经让张耳感觉睡不踏实了,然而韩信此刻下令将这唯一退路亦是斩断,那秦军就真的一丁点退路都没有了。
“张将军勿虑,韩信自有计策,今晚令军士放开大吃,明日一早取食于赵便可!”与张耳满脸紧张的相比,此时的韩信却是一脸的轻松自在。
按照韩信的意思,今天晚上秦军便可以放开大吃,哪怕把一天的粮食都吃完也无所谓,明天一早就可以击败赵国,直接去吃赵军的粮食。
“张将军安心休息便是。”韩信说完拍了拍张耳的肩膀,安慰道。
然而此刻张耳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,自己投降了秦军原本以为能够凭借秦军战胜赵国为自己出一口气。
然而没想到自己却是被任命为了一个傻子的副将,不但带着三万人就来攻打拥兵二十万的赵军,而且还傻乎乎的背水扎营,这不是纯粹找死吗。
张耳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,等明日三万秦军傻乎乎的一头扎到有二十万军队防御井陉塞,然而被打的一败涂地向后逃散,等逃到这里被河水阻挡住之后被赵军一个一个的砍死。
不对,自己作为赵国的头号叛徒,应该能在战场上留住一条性命。
自己应该会被压赴到王都,而后被赵王歇下令直接五马分尸而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