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齐睿心里怎么想,姜琳琅转过身,飞快拿出木悠然给她保命用的药,不管不顾地倒出来,手抖着,喂给容珏。
容珏别了别头,语气轻柔甚至含着一丝笑——对于她方才的言辞举动,他心疼之余却是感到,无比的幸福满足。
“又不是糖豆。”这药珍贵,她现在怀有身孕,合该自己留着。
“你还有心思讲笑!”姜琳琅吸了吸鼻子,没了先前对敌人的冷厉狠绝,只有对于丈夫的娇气还有温柔担忧,“疼不疼啊?”
说着,语气又哽咽起来。
“不疼,别哭了。”容珏有些无奈,对于怎么哄女孩子开心,他着实学不来。
这么多伤口,怎么能不疼?
姜琳琅掉金疙瘩掉得更狠了,她哭得身体跟着一颤一颤,抽抽搭搭的样子格外可怜。
鼻头红红的,她摇头,“没哭没哭,不是我要哭了,是眼睛自己忍不住……”
这般孩子气。
容珏忍俊不禁,天牢里阴暗潮湿,夫妻二人却温馨非常。
齐睿看在眼里,手握成拳,心里密密麻麻的疼起来。
不甘,嫉妒,恨意,交织一起。
“琳琅,跟我回去吧。”但是他出声,还是温润如玉的那个他,对心爱之人总是这般温柔不带脾气。“人你也见到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他的声音里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,琳琅醒来便央求着要见容珏一面不然不肯进食喝药。
无法,他只能应允,本想着见到容珏还好生活着,她心安了,就会乖乖待在皇宫,不管是为了容珏被迫还是如何,她都会妥协……
哪知道,却是被刑部尚书这个蠢货横插一手,将事情弄到如此地步。
姜琳琅侧了下眸,面容淡了下来,“我不走。”
她说着,目光温柔又疼惜地看着伤痕累累的容珏。他在哪,她就在哪。
只是两天,他便被折磨成这般,这让她怎么安心离开?
齐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他抿紧了唇,眼里酝酿着风暴,声音冷冷地道,“传朕口谕,将罪犯容珏单独收押,不得用刑,没朕的旨意,任何人不得探视!如违此令,一律处死!”
狱卒吓得浑身一震,跪地领旨。
“琳琅,天子金口玉言,这下,你该相信了?”齐睿语气温柔缓和下来,带着几分妥协几分无奈,道。
天子金口玉言,但是帝王心难测,齐睿已经食言过了,他对容珏的仇恨杀意太深,无法消除。
她怎么敢相信他?
“琳琅,我已经退步了。”齐睿语气沉了一分,目光阴狠地看着容珏。
容珏冷淡平静地与他对视。
“乖,回去吧。”看了眼姜琳琅的肚子,容珏嘴角轻柔地勾了勾,语气温柔地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