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珏咬了咬下唇,既气又心疼,气她身子不适不说出来,心疼她一路上都在受罪。
“暗七,过来!”
暗七听到容珏阴沉得含着冰渣子似的声音,一贯挂在嘴边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隐了不少。
几步走过来,待看到被容珏抱着闭着眼拧着眉看起来十分难受的姜琳琅时,立即明白了过来。
“我看看。”
他给姜琳琅把了下脉,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,递给容珏,“先喂夫人一粒。伤口感染了,必须找个地方让她好生休息。”
容珏接过瓶子,倒出一粒药丸,轻扳开姜琳琅的嘴,将药丸给她喂下,合上下巴轻轻往上一推,药丸顺着喉咙滚下去。
他抿紧唇线,下颚线都绷得死死的。
“立刻找附近最近的落脚地!”
“是!”
“主子,前面十里之外有家农户。”暗一没一会就赶回来了,见容珏正动作无比温柔地给姜琳琅喂水,压低声音,道。
容珏将水袋的木塞子塞好,手里拿着手帕轻柔细致地给姜琳琅擦拭着嘴角的水渍。
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声,而后将兜帽给姜琳琅重新戴上,将人抱起来。
“走。”
于是一行人,去了暗一所说的农户。
只是看了眼眼前这破败的农户,容珏眉心微微一挑——
黄土砖瓦屋,屋顶的干草塌陷一块,屋门黑漆漆的,门口不远处有一小块菜地,种着焉巴巴的青菜。
荒郊野岭的,暗一找了找,方圆十里之内只有两三户人家,而这里已经是最近的一户了。
“主子……”暗一瞥见容珏眉宇间的嫌恶,便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只好劝着,“夫人现在需要好生休息,这里虽然简陋……但这户人家说可以借宿。”
说话间,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,年迈的老婆婆提着菜篮子出来,乍一看到这么多人,且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的,尤其是那一身红衣的年轻人,若非他还抱着个像是受了伤的姑娘,瞧着真不像是大活人……
老婆婆眯了眯浑浊的眸子,倒是率先打破了尴尬沉闷的气氛,笑得和蔼,“各位,寒舍破陋,若是不介意的话,暂时落个脚吧。我家老头子是个山野大夫,能帮这姑娘看看病的。”
说着,她冲屋里喊了声,“老头子,快出来,有客人。”
容珏唇微启,本想脱口而出的拒绝,因为老婆婆的热情而一时哽住。
倒是暗七眼眸一转,便往前一步,对着老婆婆笑道,“多谢老人家了,我家少夫人受了点风寒,需要暂住一宿,不知老人家可方便我们借宿一宿?”
说着,他从腰间解下钱袋子,拿了一片金叶子递给老婆婆,“有劳了。”
老婆婆的老伴儿刚好走出来,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,他杵着拐杖,听了这话,忙摆手,“说的哪里话,这荒郊野岭的,既是有病患,老头子和老婆子哪有拒之不理的理?这金贵的东西收回去吧,老头子我虽然穷,但是也不趁火打劫。”
给读者的话:
容珏:伤在琳琅身,痛在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