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四下无人时,相爷面色凝重,用无比焦烦的语气说:“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
皇后不以为然,继续抿了一口热茶,对着相爷淡淡地抿唇一笑:“大哥,不急。慢慢说。”
深处皇宫,到处是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她早已练就一番处变不惊的本事。
相爷重重叹了口气,茫然的焦虑:“当年,迟祥抱走的太子,如今有下落了。”
这下,皇后心头一惊。她握着茶杯的手,颤抖了下。她忙将茶杯放置于桌上。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:“你说什么?”
相爷压低声音说:“迟祥抱走的太子,现在又下落了。他现今名唤楚天阔,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怀扇公子。”
怀扇公子?楚天阔?皇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。她想了想,确实没有听过这一号人。
几月前,相爷初次见到楚天阔时,怀疑他是太子。相爷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皇后,怕她担心。那时,相爷只想着自己私自动手,能出去他。因此,皇后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。
此刻,听相爷提及,她心中大骇:“太子人今在何处?”
相爷已经站起身来。他在屋里踱了一会儿,然后才说:“几月前,我初次见到他,觉得他像极了皇上。那时,我隐约觉得他是太子。所以,我设计陷害他。不过,并不确定他是否真太子,有所顾忌,未用尽全力对付他。”
他不觉多了嘴:“如今,他人在大理寺,因被控劫囚之罪,关押于大理寺天牢中。”
皇后松了口气,她重新端起那杯茶,抿上一口,用着杯盖轻扣着杯沿,脸上的笑容深不可测。半响,才对着相爷说:“人既已至天牢,还有何可担忧?”
相爷急得焦头烂额:“案子还未审呢。”
楚天阔犯下的劫囚案,本是他一手策划。虽然与此案有关的人证或者物证,皆已消失。然而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。当然,这个他不方便跟皇后说。这种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相爷深呼一口气,才继续说:“忠勇王迟乐跟楚天阔关系密切。恐怕他会尽力护楚天阔周全,想方设法搭救楚天阔。”
最初听到太子尚在人间的惊慌,早已消失。皇后一脸深沉,嘴角处露出一抹若有若有的冷漠淡然。她似乎很镇定:“左右不过是个忠勇王,不足为惧。正所谓,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楚天阔若真是犯了法,忠勇王也是无可奈何。”
相爷带着苦闷的心情听着。这些,他可不敢苟同。他心里慌,等皇后说完,迫不及待地回:“若说一个忠勇王不足为惧,那还有钦差大臣凤南阳呢?可是皇上委派,让他去寻找太子的。”
皇后见他这般惶恐,轻叹口气道:“无妨。凤南阳若有把握,护太子周全,他为何迟迟不带他回宫?你太多虑了。”
相爷大为诧异,为何他说了半天,皇后仍是无动于衷?他只得耐着性子,又与皇后说了一堆利害关系。
最后,皇后总算是听明白了。楚天阔极有脱罪的可能。她精明得很,又一向心狠手辣。
想了半天,她拿定了主意:“此事不难办。只要连同忠勇王一并除去,便可宽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