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香一直在回想着大师兄今天说的话,越想越觉得不对。她寻思着:大师兄以前跟我说过,敬爱跟情爱是有差异的。他一直以为,我对他只是敬爱,只有我自己知道,那不是敬爱,是情爱。今天他说,他对水脉姐姐充满敬爱之情。
是敬爱,又不是情爱,怎么结成夫妻?他的婚事也太欠考虑了。
这种固执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。她思想凌乱,就如用剪刀剪出来的纸屑。
梅儿从外面走了进来,坐在烟香旁边。看烟香整个人闷闷不乐,两眼无神,思绪混乱,表情呆滞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她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小姐,少庄主看你不开心,叫我过来陪你聊聊天。你有心事啊?”
烟香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,真不是滋味。大师兄这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吗?想开导她还要叫别人来?
烟香强忍着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,但眼泪终于如断珠般垂下。她哭着道:“梅儿,大师兄不要我了。”
梅儿满脸狐疑地看着她:“怎么会,少庄主很关心你啊。”
烟香忽然好像捅破了泪泉似的呜呜地直哭:“他今天跟我说了,他要跟水脉姐姐提亲了。”
梅儿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,烟香的话让她难以置信。她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,怔怔说:“这怎么可能?我以为少庄主心里爱的人是你呢!”
烟香眼光里充满着求知欲,一眨不眨地望着梅儿,“你说什么?为什么你会这样想?”
梅儿环顾四周,坐了下来,开始眉飞色舞,唾沫横飞的说:“小姐,你是不知道。你失踪的那些日子,少庄主像变了个人。他平时沉着冷静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。他却因为担忧你的安危,天天魂不守舍的。整天嘴里说的话,都是跟你有关的事。他不惜花重金,派人打探消息,可惜,都一无所获。”
烟香凝神倾听,面露喜悦之色。
梅儿继续说道:“前阵子,水脉姑娘跟纪姑娘经常来。我偶尔给她们上茶,听到的也是在讨论你的事。她们每次来,都是自己回去的。只有一次,水脉姑娘喝多了,少庄主才不得不送她回去。”
烟香望着她,眼神充满了渴望,期盼望着她继续说下去,嘴大张着,脸上显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。
梅儿喝了口茶,润了润嗓子,扬声道:“小姐,你想啊。如果少庄主心里爱着水脉姑娘的话,那不趁机跟她多接触,送她回去吗?”
烟香站了起来,搓了搓双手,以一种认真又严肃的口吻问道:“梅儿,你确定我大师兄不爱水脉吗?”
梅儿摇摇头,有点为难:“我也不确定啦。或许少庄主对水脉姑娘还有那么一点点意思,对纪姑娘则是无动于衷了。她每次都是不请自来。少庄主又不能轰她走不是?”
烟香她笑眯眯地听着,浑身觉得滋润,点点头:“说得也是。大师兄一向为人和善,与谁都合得来。”
梅儿斟酌了片刻,若有所思道:“我觉得吧,少庄主心里爱的人是你。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。”
以前烟香也是这么想的,今天连梅儿都这么说了。本来烟香已经心灰意冷,梅儿的话,又重新燃烧起她心底的希望。忽然间,所有的烦恼都离开了她,一种爱的情感渗透进她的心中,她像被一股温暖的潮水所包围住,每个细胞和毛孔都充满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