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觉得曾白这个人演技惊人,就比如昨天的明显是俺么不可一世的样子,可是今天却表现得像是一只小白兔。
边上有人看了过来,的确我们俩现在的样子,我坐着,她站着,就像是我在训斥她,偏偏我们俩年纪又差不多,实在是容易让人想多了。
“你没必要这么假惺惺地跟我说话,昨天打我的时候不是很用力吗?”我嘲讽地看了一眼曾白,满意地看着她脸色变了变。
曾白深深呼吸了一下,勉力露出一个微笑:“路乔,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,你不要诬陷我。”
我真是服了这个女的,都说人至贱则无敌,她还真是把这句话贯彻到极点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?我没听清楚。”掏了掏耳朵,我抬眼看着她,“你说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,那我昨天那一下,是鬼打的啊?”
要不是那一下痛得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,我还真以为是我在做梦。
这女人打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,装可怜也是一点也不含糊。
“就是她打你的?”郭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,刚好听见我最后说的那句话。她把手中的餐盒交给老路,冲上来瞪着曾白,“昨天我们乔乔红着脸回来,就是你打的?”
曾白原本应该是想着趁着我爸妈走的时候过来找找我的麻烦,却没想到我妈回来的那么快。这下就是三对一,她怎么样都不划算。
而我妈的一句话,让那些旁观者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,合着是她先打了我,现在又来喊冤了,这种人还真是恶心得不行。
甚至有个小和尚凑了上来,对曾白说:“女施主,佛门境地不打诳语。”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,曾白像是看见了救星,扑了上去,“阿淮,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。”
秦淮不着痕迹地推开她,目光在我们之间巡视了一圈,又问了一句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戒色,施主问你,怎么回事?”
我这才注意到秦淮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和尚,而他口中的戒色,就是刚刚教训曾白的那个小和尚。
小和尚收敛了脸上玩笑的神色,朝着大和尚双手合十:“师傅,就是这个女施主说这个女施主打她,但是这个女施主的妈妈说其实是这个女施主先打的这个女施主。”
小孩子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好,只能用手分别指着我和曾白。可即便是这样,他们两人还是听明白了。
秦淮眼中的光芒微闪:“什么时候打的?”
“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她了?”我还没开口,曾白已经叫了出来,然后拉着秦淮的手摇了摇,“阿淮,我刚刚都说了,他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,你不帮我,难道还要相信他们的话吗?”
秦淮没有回答曾白的话,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。我看向曾白,她的脸上有一丝紧张,我突然意识到,其实曾白真的只是意外碰到我所以才来找我麻烦的,但是她根本就没想到,我妈竟然会知道那件事情来指责她,而秦淮竟然那么巧地回来了。
“秦施主,这两个女施主的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。我们越掺和事情就越糟糕。”大和尚一脸的恳切。
这种出家人都是六根清净,刚刚小和尚那一口一个的女施主就让他头晕了,更别说处理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。
刚好,我也不想要他的处理。
“都说好人不和狗斗,这被狗咬了一口,还真没必要咬回去。”说着,挽起郭女士的手臂,“妈,我们走吧。”
曾白在后面叫着想要跟上来,秦淮低声:“你还嫌不够丢脸吗?”
吵嚷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三个人走到了寺庙门口,郭女士回头看了一眼,长叹口气:“真是上个香都不安生。”
我也叹气:“没办法,谁让我们运气那么好呢。”
“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个姑娘精神有些不对呢?”她又往后看了一眼,“你说,哪有人会时不时没头没脑地过来找茬的?而且昨天才打了你,今天还来招惹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