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虚,因为昨天在静悦宫指证看见冷静对吴三季下毒的事心虚,怕这位冷妃娘娘上门找茬。
可冷静好像已经忘了昨天的事,一句没提,只是拿着手中的玩具逗着孩子。
“嗯,快抱去喂奶吧,你看他都吮我的手指头呢,是不是饿了?”冷静道。
奶娘抱起小皇子,一转头,看见皇上立在门口,唬的一愣怔,忙放下孩子,施礼。
“不必多礼,既然孩子饿了,抱去喂奶就是。”章挥手说道。
奶娘抱着小皇子离开。
冷静依旧趴在摇篮前,双手伏在摇篮上,红红的眼,声音娇弱:“皇上,我也想有个孩子。”
章的心因为她这句话,突然变的柔弱无比,疼的要命,上前抱住她,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亲吻她。
“求皇上恩准,让臣妾可以常常来看他。”冷静道。
“准,当然准,什么时候来看都可以。”章忙不迭声的回答,生怕冷静因此再伤心下去。
冷静却在他怀里无端端的抽搐了下,颦眉捂住了胸口。
“怎么了?”章轻声问。
“胸口疼,针扎的一样。”冷静弱弱的回。
章的面色攸然发了青。
冷静看出来,露出怯怯的笑容:“我可是说错话了?也没怎么样,皇上不必担心我。”
“冷静,你放心,朕一定会查出是谁想用厌胜之术来害你,一定会。”章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冷静心中一声冷笑。
他查不出来,他这辈子都查不出来真相,因为真相就是,冷静自己给自己施了厌胜之术!
她住的是关太后腾出来的屋子。
昨晚上,她之所以闹的那么凶,搞的那么大,就是为了让众人皆知,让章想掩盖都掩盖不了。
章确实可以再找个替死鬼,可关太后有意戕害妃嫔的罪名却已经无形的背到了身上,不会因为他找了个替死鬼就会有所改变。
冷静甚至可以猜出来,章要找的这个替死鬼会是谁。
替死鬼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做替死鬼,当然会垂死挣扎,越是这样的垂死挣扎,往往越有力量。
冷静就是想看她们之间的龙虎斗,不管谁输谁赢,她都会是个称职的看客。
她绝不会让南由白死。
她要让弄死南由的人,死的比南由惨一百倍才解恨。
皇上亲自将她送回凤栖宫,陪她用了午膳,才去理事。
吃了饭的冷静有些困,倚在贵妃榻上打盹。
笑人过来轻轻唤醒了她。
笑人是接替南由过来服侍她的,比南由温顺一百倍不止,可冷静却总是不习惯,她越是恭顺,冷静就越是伤心。
她想她就是贱,总想着被南由骂的灰头土脸的日子,却不习惯笑人这样柔顺的性子。
“娘娘,皇后娘娘来了,在厅里坐着等你呐。”笑人见她张开眼,便用生怕吓着她的小小的声音回道。
如果南由还在,一定会真接回绝,说我没想见她。
冷静心中叹一声,心疼了片刻,趿鞋下了地,走出来。
管容坐在椅子上,几日不见,人竟枯瘦了很多,脸上的肉几乎瘦干,只剩下一双大眼,看的人有些发瘆。
“给皇后娘娘请安,不知娘娘下降有何贵干?”冷静施个礼,问道。
管容转过头,瞧着她,半天不语,张嘴,却先流了泪,声音呜咽:“冷静,如果本宫提先知道你在,一定不会那么自信,非要进宫嫁给他不可。
本宫有什么错,本宫不过是做了个美梦,以为仗着家世,可以让这美梦成真,可本宫真的想不到,这根本不是场美梦,而是让本宫身心俱焚的恶梦,这恶梦的起因全都因为有你,你知不知道?”
冷静咽了咽口水,静静的听着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人蠢不能怨社会,是她先对自己下的手,她倒是想和平相处,可她根本没给自己机会。
“冷静,昨天晚上的事,本宫听说了,依你之见,谁才是向你施厌胜之术的凶手?”管容拭干泪,问道。
“臣妾不知道,臣妾若是知道,也不会垫着那瘆人的布偶睡了这许多日子,弄得自己发了疯,昨夜闹了一夜,人不人鬼不鬼的惹人笑话,
臣妾现在还羞愧,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姐妹们一起相处呢。”冷静一脸老实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