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呆在冷静身边,一直没有离开,冷静也只得悲哀的瞧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耗下去。她不能在章面前用她的医疗系统。
待章睡熟后,冷静下来的她又不想用她的医疗系统了,这样吊着胳膊倒不错,至少三个月,章就是睡在她身边,却不能动她了。
冷静的心乱如麻,不知如何才能静下来。
从巨大的悲哀中冷静下来,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,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实。
眼见未必是实,也可能是幻影。
冷静安慰着自己。
光线那么暗,离的那么远,眼见未必就准确。
她迫切的想证实自己的想法,迫切的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错。
章早已经起身,去中厅议了一会事儿,亲自端着早膳走进屋里来。
“冷静啊,朕让他们做了你最爱喝的面汤,快起来喝两口,冷了就不好喝了。”章将饭菜放到桌子上,端着一碗面汤走到榻前坐下,舀几下,拿嘴吹吹,方才舀了一勺,先放到嘴边试了试温,递到冷静嘴边。
冷静伸手指指榻边的矮几,笑道:“皇上,放下,你自去吃罢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章将勺子递到她嘴边,笑道:“瞧你的脸都红了,不好意思么?朕就是要你不好意思,那以后是不是该对朕好点?别总拒朕于千里之外好不好?”
冷静只得在他手里吃了一口。
章将一碗面汤喂完,方才罢手,又问她:“还有这里最负声名的五香大头菜,要不要再来点粥,配上那大头菜,味儿可好,朕刚才在路上吃了这么一口,是真的不错。”
“不吃了,吃多了又不动,非长一身肉膘不可。”冷静直起身子要下地,章忙将鞋子拿过来给她穿上,扶她下来,边又笑道:
“朕今天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好?他们跟朕说,今儿有集市可热闹。”
“皇上还是忙去罢,昨晚上议事议到那个时候,有空就回屋多睡会儿,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,我一个人能行,不必担心。”冷静道,走到桌子前,舀一碗粥碗里,伺候章用早膳。
章拉她在身边坐下,夹一片大头菜送进他嘴里,笑道:“不用你伺候朕,等你胳膊好了,有的是机会,朕保证天天去你屋里,呆到你烦为止。”
冷静拿了个包子堵住了他还要往下说的话。
两个吃完了饭,便有太监在外面候着,回说廖大人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
章恋恋不舍的离开冷静,自去公干。
南由端着一盘子水果进来,放到桌子上,笑嘻嘻的道:“主子昨晚上可开心?皇上守了你一夜呢。”
冷静懒懒的瞅她一眼,问她:“管雍呢?见没见着她?”
“没见着,主子你这一说,奴婢倒是记得了,这一早上竟然没见过女主人的面!都是下人们在招呼,这不太对啊。”南由拍手道。
“先给我洗漱换衣,再收拾桌子。”冷静吩咐南由。
南由应着,过来给她梳头戴钗完毕,从衣柜里拿出她常穿的粉红色衣裳来。
“以后这些衣裳都不要穿了,拿那件翠绿的披纱出来,配那条靛色的外衫。”冷静吩咐道。
南由怔了怔,放下手里的衣裳,重新取出冷静要的衣衫来。
“主子,为啥不穿粉色的了?你不是最爱穿粉色的么?这次出来,咱们带的粉色衣裳最多,其它的除了正品大服,也没几件了。”南由边给她换衣,边问道。
“把那些粉色的衣裳都扔了,从今儿起,本宫再也不会穿那些粉里粉气的玩意儿,本宫最喜欢的是绿色,若是不够穿,告诉皇上,咱们出去买几匹缎子来现做。”冷静道。
南由吐吐舌头,应着,给她收拾利索,扶着她出门。
管雍的房间在后头,过了几道拱门,方才走到。
甬道两边的侍卫见了冷静,大声施礼问安。
管雍房间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,衣衫齐整亮丽的管雍从里面走出来,满面堆笑的站在台阶上给她施礼。
冷静阴着脸走上台阶,将她揪起来,冷笑:“别装了,这脸上的粉有二斤重罢?可惜再重的粉也掩不住你的疲态和难过。”
“管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。”管雍跟在她身后走进屋里来。
床榻前有个摇篮,里面躺着个七八月的婴孩,正睡的香,粉雕玉琢的,惹人喜爱。
冷静伏下身,直直的盯着婴孩,半天,叹口气:“挺好看的,像你。”
“冷静,其实这孩子。。。。。。”管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