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一直戴这两支竹钗,她想她这辈子都会只戴这两支竹钗。
她简朴不仅仅是因为她要作样子给章看,更多的是因为司马南喜欢她这个样子。
司马南说,他经常做梦,梦见一身素衣,头戴竹钗的冷静,就那么朝他走来,他迎上前去,牵着她的手,一起走进桃花林中。
所以,自从司马南走后,她便一直穿素衣。
她想留在他的梦中,不管他是生是死。
她想做他的梦中女神,做他想要她的样子。
她要做他的女人,用他的女人的姿态为他复仇,为他去死。。。。。。
冷静走去中殿时,皇上也去了,面色肃穆,没有一丝喜悦之情,绷着一张脸,瞧着光禄寺的官员清点皇后捐出的财物。
管容立在中殿门口,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章的脸。
哪怕章微微显露的神情,都会让管容的脸色随着起伏不定。
冷静将眼神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,心中又有些不忍。
管容不该死,该死的是皇后。
管容不过是一个出身娇贵想追求自己爱情的花季少女,虽然几次欲置她于死地,却罪不致死。
“皇后娘娘,真羡慕你的父母,为了你,这是拿出了他们的全部身价吧?”冷静走到管容身边,面带笑容的说道。
“全部身价?怎么会,本宫还有个弟弟,爹爹说家中的大部分财产还是会留给弟弟的,我的嫁妆也就这么多了,如果不是这样,本宫还能拿出更多,想是能把前方需要的军饱饷全都解决了。”管容因为得意,因为自己的钱财多过冷静而兴奋,声音不自觉的大起来,大到一边站着的皇上也完全听得见。
她确实得意,冷静捐出的钱不过只能解决后宫一半的费用,而她,一下子可以帮助皇上解决烦恼了很久的军饷问题。
她与冷静的争斗中,她总是输,这一次,她一定不会再输了。
“管大将军不在家吧?”冷静同情的问她一句。
管容点头,面露微笑:“他不在家,去边关督军了,若他在家,我有的还不止这些,爹爹疼我,肯定还会给我更多。”
归根结底,她还是个傻白甜!
她的经历让她没办法用一个穷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,这不是她的错。
她的成长经历就如曾经问出“何不食肉糜”的那位皇帝如出一撤。她想不到要去权衡皇上与他们管家之间利益的冲突,亦或许她根本就想不到,皇上现在竟然不如他们管家有钱。
冷静扶额走远。
她本意是想救她,如果她懂,自然会顺着她的意思,大声哭穷,说这些已经是他们管家所有的资产,那章的心或许会平衡些,心中的愤恨会少一些。
可管容偏偏不懂,还在大声炫耀她家中的财富和势力。
她也做了一次神助攻,不经意间又将管家往悬崖边推近了一步。
这真不是她的本意。
老天,都要她如此,她又为何不选择做一个彻底的坏人?
冷静抬头望天,露出淡淡的冷笑,她该准备准备做皇后了,她的计划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很成功,成功的让她有些目眩神迷,有些崇拜起自己的坏。
她原该就是个坏人。
冷静没有回妙音寺,而是去了梅风院。
吴三季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梅树下发呆。
“别人都去中殿看热闹,你为什么不去?”冷静走近前,问她。
吴三季见是她,忙起身施礼。
冷静拉她起来,扶她坐下:“这几天忙着诵经,没空过来看你,我听南由说,这两天你的反应愈重,经常呕吐难受?”
吴三季垂着头,不说话,眼圈子发红,只不敢哭。
“既然不舒服,就叫姜大人来诊诊。”冷静微笑道。
吴三季抬起泪眼,噫一声:“主子,现在可以了?”
“当然可以了,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,该有反应了。也该让皇上知道,他要有后了。”冷静拍拍吴三季的肩膀,唤大用过来,让他去叫姜枫出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