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雍定定的瞧他一会儿,又开口:“两天后,是江明的忌日,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司马南喝了口汤,勉强将嘴里的丸子咽下去,飞快的答。
“你若是忙,就不用了,我自己去,让罗管家和英儿陪着就行了。”管雍道。
“我也该去看看他。”司马南直了直眼。
“你平常穿的衣裳我交待给了三夏,以后让她伺候你更衣,厨房的大刘不干了,回乡养老去了,我新雇了个厨子,今儿晚上的菜都是他做的,你吃过没有?也不知对不对你的脾胃。”
管雍又说道。
“家里的事,你自己安排就行,不用问我。”司马南垂着眼,说道。
“眼瞅着新奶奶马上就要进门,这个家我也不能再管下去,该交待的总要交待。”管雍道。
司马南被汤呛着,咳嗽两声。
“南面田庄今儿来人了,交了春夏两季的租子,比去年多了两成,说是今年光景好,雨水又充沛,老苍头估计冬季那趟还要多。我赏了他二十两银子,两匹尺头,还有一对儿。。。。。。”
管雍继续说下去,司马南打断她的话:“管雍,你一定要这样吗?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那我现在就告诉你,我的计划里一直有你。
而且我也敢保证,冷静绝对与我想的一样,如果你想做我的夫人,那你永远都是,我能接受,我想冷静也能接受。”
“一直有名无实的夫人吗?”管雍大声问道,眼泪又涌出来。
司马南闻言语塞,长长的叹息一声。
“司马南,给我一封休书,解脱我罢。”管雍哽咽道。
司马南哏了哏,面色慢慢凝重:“既然你知道一封休书就能解决问题,今天的举动又是为何?”
“心有不甘,想知道我在你心中,究竟有没有一席之地。”管雍干脆的说道。
司马南皱皱眉:“非要用死来证明?问问我不行?”
“死对于我来说,一点都不可怕,至少我知道,在那边,有个只对我痴情的男人在等着我。”管雍道。
“管雍,你变了,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”司马南不解的问道。
“亲自过来叫你起床,为你更衣那一天变的,你记不记得是哪一天?”管雍盯着他的脸,沉声问。
司马南闭了闭眼,一脸无奈,用心想了想,实在是想不起来,没娶管雍之前,一直是三夏为他更衣洗漱,倒底是哪一天,换成了管雍呢?
“你根本就不记得了,我对于你,就算一辈子,也只是你兄弟的女人而已。”管雍绝望的说道。
“你等等,让我再想想。”司马南道。
“不用再想了,你心中从来没有装下过我,又怎么想得起来。”管雍道。
“管雍,我会帮你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,你说你喜欢谁,我马上去求皇上,让他为你赐婚。”司马南虚声道。
“不必了,谢谢你的好意,丸子要凉了,赶紧吃罢,我有些累,要回去歇着了。”管雍冷淡的声音说两句,起身离开。
司马南手捧着那碗丸子,石雕一样久久没有动弹。
好久,方才放下食碗,将副将冯保叫了进来。
冯保恭敬的垂手立着。
司马南手摸着下巴好半天,方才开口:“老冯,你了解女人吗?”
冯保一怔,摇头笑道:“将军,我连媳妇都没娶,怎么可能了解女人。”
“骗我是不是?风柳巷里养了两三个歌伎,个个爱你如命,常常为你争风吃醋,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司马南道。
冯保腿一软,跪倒在地,颤声求饶:“大将军,小的不敢瞒你,确实养了几个,不过是无事的时候过去玩玩罢了。”
“起来,我又没怪你,就是想问问你,你常在家里呆着,你觉着我对夫人不好么?”司马南问他。
冯保挠挠头:“好啊,府里的丫头们都羡慕夫人,说她是三世修来的福气,能嫁给大将军。”
司马南点点头,叹气:“我明白了,是不是我对她太好了,让她产生了什么误会?”
冯保正经了面色,正色道:“将军,按理说,你的事,我不好插嘴,可女人这东西,你如果不想招她,实在是不该对她太好,她们心太细,容易想歪。明明清清白白的事,经她们一想,倒能想出十八道弯来,不好应付。”
司马南举起手边的一本书砸向他,有些恼:“早知道这个理儿,也不跟我讲,害我犯错误,看我的笑话儿是不是?”
冯保一偏头躲过那本书,顺手接住,送回到书案上,正要开口讲话,只见书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夫人又回来了?”冯保笑一声,跑过去开门。
来的是宫中的侍卫,风一样旋进门来,也不及施礼,应头跪倒在司马南跟前,奏道:“大将军,大事不好,皇上他,遇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