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状不雅。为先帝尊严,还是不看为好。”司马南冷声道。
“一派谬论!若真是为先帝尊严,更该让众臣明白其真正的死因!”首辅道。
“难道你们还有比九王爷更好的人选?先帝英明,将帝位继于明人,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,究竟在怀疑什么?”司马南道。
“怀疑你!昨天议政,有官吏上书弹劾你贪污江南税款数百万两银子,众臣跪地死谏,求皇上彻查于你,可皇上竟然将折子撕毁,硬是不作理会,让众臣失望。
定是你这个奸贼知道了此事,怕事情暴露,于你不利,所以才先下手为强,杀了先帝以自保!”首辅怒吼。
“贪污江南税款数百万两?这话从何说起?”司马南眯了眯眼,声音略有些愤然。
“废话少说,今天咱们就算舍得这条命,也要与这个奸贼作个最后了断,以匡扶正义,还新帝一个清明江山!”
首辅振臂一呼,朝臣响应如山。
司马南背拂着双手,面上突然风淡云轻,点点头:“也罢,你们还是留着老命继续效忠新帝罢,我这个奸贼坏事做尽,自有天收,又何必陪上诸位的性命。”
“司马南,你私毁先帝遗召,罪大恶极,还不束手就擒!”群臣愤怒的叫喊。
司马南从袖中摸出御林军统领御牌,递给首辅大人。
首辅一怔,竟没有就交。
司马南又往他跟前递了递:“拿着,你就是御林军新统领,让他们拿我下狱,你们留在这儿,迎接新君继位,别吵吵了,耽误时候。”
首辅犹豫的眼神瞧向身后的大臣们。
其中一个皇亲后生武将上前一步,拽过司马南手里的御牌,挥手招呼殿前御林军:“来呀,将这个逆贼给我关进大牢,听候新帝发落。”
殿前御林军互视一眼,慢吞吞的走过来,怯生生的看司马南两眼。
“怎么?你们难道不是朝廷的军队,而是他司马南的私家卫队不成?”后生怒道。
司马南背拂在身后的双手微微动了动,一直立在他身后的副将冯保,面颊抽动,脸上掠过一阵苦痛,上前来,扭住他的胳膊,将他摁倒在地,吩咐侍卫,拿来枷锁,将其收监。
侍卫们的枷锁没有拿来,却听殿后忽然传来一个人的拍手之声。,众臣探头瞧过去,只见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拍着手走进殿来。
冯保忙命侍卫将她拦住,厉声喝道:“后妃不准擅进前殿,乃是本朝的祖规,莺妃娘娘请回,否则别怪卑职不客气了。”
“这里这么热闹,本宫不来凑个热闹,岂不缺了典?”莺妃冷笑一声,自袖中掏出一沓纸色陈旧的药方子来。
“请娘娘回后宫。”冯保严厉的说道。
莺妃冷哼一声,抖了抖手中的药方子,伸手指着那帮朝臣,冷笑:“首辅大人,你不认得本宫,本宫对你之大名却是如雷贯耳,听说你最是忠君爱国,只是不知你这忠君爱国,忠的是什么君,爱的又是什么国?”
首辅闻言,气的身如筛糠,红了眼,撸起袖子,上前要与她理论,被后面的大臣们好说歹说的架住。
“无知妇人,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。”首辅吼一声,自别过脸去,不理会莺妃。
倒是刚才接了御牌那个皇室宗族的小后生对莺妃的话感起了兴趣,上前几步,推开冯保竺闪,朝莺妃作个辑,朗声问道:“敢问娘娘,才刚此话何解?”
“问的好,本宫就等你们问这话。”莺妃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,蹲下身,将手中的药方子放到地上依次排好,问那小后生:“你瞧,有什么端倪?”
小后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轻巧的笑一声:“真是有玄机,竟然有人拿这些药方子传递这样的消息,有趣,实在是有趣。”
“那你又看不看得出来,这些药方是何人所开?”莺妃又问道。
小后生蹲下身,细瞧两眼,点头:“我又不傻,这上面不是有么?是前御医院掌院江枫江大人所开。”
小后生话音示落,只听司马南怒喝一声:”冯保,马上将娘娘送回后宫!”
冯保闻言,正要上前,却被那小后生拦住,举起手中御牌,冷笑一声:“冯将军,你可看清楚了,现在谁才是你们的头领,给我一边站着去,这事有蹊跷,本王要查个明白。”
胡子花白的首辅扶着两个朝臣的手也走了过来,颤微微的跪到地上,去瞧那些药方子,越是瞧,面色越是白,整个人也越是抖了起来。
“我说老首辅,这些方子不是娘娘杜撰出来的,若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,我们可全它娘的做了十几年的睁眼瞎啊。”小后生冷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