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帘子一响,有人走进来。
晓月放下碗,立起身,警惕的问一声:“是谁?”
“是我。”冷静边走进来,边说道。
晓月忙过来帮她撩帘子,请她进来。
“娘娘她,怎么样了?”冷静拉着她的手走进来,问道。
“死不了,活过来了。”床上的莺妃回道。
晓月朝冷静努努嘴,转身走出门去。
冷静在床边坐下,拉过她的手,诊了诊脉,觉得脉息尚好,便放开她的手,微笑道: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这以后你可要享福了。”
“享福?冷静,你特意走来,是来笑话我的?”莺妃面有怒色,不悦的说道。
“我本来以为,依你的智慧,定能拿捏住她,活个自由自在,没想到,她真对你下手,而你,竟真的中了招。”冷静道。
莺妃露出自嘲的笑容:“你我都错了,人心原是最不可测的,你进宫时日尚短,不了解那老家伙,以为她善良,能容得下我也就罢了,你说我跟她这些年,也觉得她会对我好,实在是不可原谅。”
“你真的把那信件的原件给了她?”冷静问道。
莺妃不置可否的笑笑,换了话题:“今儿可是你的姐妹册封的大日子,你不去观礼?以后有了这个大靠山,尽可以在后宫吃香喝辣。”
冷静并不想让她换话题,接着说道:“那封信是现在唯一能治住她的东西,若你没有,则全盘皆输。”
“冷静,你不用再哄我,你聪明,我也不笨,如果我死了,你便是那老家伙最想杀死的人,现在我活过来了,我便又成了她的首要目标。
所以,就算是你让孔令慈来救了我,也大可不必到我跟前来邀功,你救我,不过是在你面前竖起一面免死牌,让那老家伙分心,不能全力对付你罢了。”
莺妃冷笑道。
冷静解嘲的笑笑。
她的智慧并不能碾压古人,莺妃把所有的事都想的透彻,她无法辩驳。
她让裴少芬绣莺妃的绵袍,让她们互相残杀,本不想再管她们之间的事。
她看见了莺妃身上的伤,知道她中了毒,本也不想管她的死活。
她好容易硬下心肠,不想管她们之间的争斗,老天却给她开了个大玩笑,逼得她不得不出手救她。
冷静想不到,这刘太后太心急,拿回了信件,竟然一刻都等不得,就要置莺妃于死地,竟然还想一石二鸟,借莺妃的死,害她冷静也死。
事情兜兜转转,实在出乎她的意料,她得找一两个盟友,至少在司马南回来之前,要保住自己的命。
“这次幸得上天怜悯,捡了条命,下一次呢?她有至高无上的权力,现在我们手中又没了威胁她的把柄,接下来的时间岂不是等死?”
冷静问她。
莺妃闪了闪眼,眸光中露一抹狡诘。冷静看的明白,心中便也明白,依莺妃的性格,应该绝不会把那信件的原件交给刘太后。
只是不知道她用何等方法,骗过刘太后,以为她给她的就原件。
“冷静,你若生在乱世,必成枭雄,真是懂得审时度时,你救了我的命,虽然不是为我,我也得感谢你,送你件大礼用以保命。”莺妃哑声道。
“什么大礼?”冷静问道。
“几个药方子。”莺妃诡异的笑道。
冷静怔了怔,摇头:“你既然认定是我救了你,便该知道,我不缺这东西。”
“信件的原件我是没有了,可那老东西与人私通的证据远不止那一封信件。”莺妃道。
冷静盯着她的脸。
忽然发现,对于发掘别人秘密这个问题上,她远不如古代这些妃子。
莺妃示意冷静将她扶起来。
冷静将她扶起,她倚在冷静身上,从腰间拽出两把小钥匙来,抖抖索索的找开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抽屉。
“都病成这样了,还带着这么硬的钥匙,也不怕硌的慌。”冷静道。
“性命攸关的东西,死也倒也罢了,不死还是自己收着心里踏实。”莺妃回道,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个封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