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月见说,告辞出去,自找人玩耍去。
莺妃喝了口茶,方又笑道:“今儿宴席上,太后说了,离大典只有几日,该办的事也要尽快办,说她现在尚犹豫,若是不犹豫,事怕早办完了呢。”
“什么事?”冷静问。
莺妃得意一笑:“你这么聪明,竟然也问这么蠢的问题?自然是立后之事。她老人家这一犹豫,我倒觉得,我还有机会了呢。”
冷静呷口茶,微微笑一声:“说起这事儿,娘娘果然厉害,连我也不得不服,两三天之内,就把事儿做的干净利落,实在是高明。”
“这也得益于你聪明,肯配合我做事,如果那日你不乖乖就擒,她未心就那么快信任我,让我揪住她的把柄。”
“哦,原来我无意中也帮了娘娘的忙?”冷静道。
“你当然帮了忙,且是大忙,我估计,这赵越到了阴间,若是不服,想找人报复,也是找你,并非是本宫。”莺妃掩面笑道。
冷静吮吮鼻子,有些不解。
“实话跟你说罢,你被关进大牢之后,我便找了个尚宫局的女史去吓唬赵越说,大将军恨她摆布了你,把你入狱,怕是晚间要派暗卫去结果了她的性命。
她原不信,当天晚上我便让我宫中的守卫去尚宫局走了一遭,当然只是虚张声势,被她发现。
她果然上当,以为大将军真的要杀她,唬破了胆,自然要再多找几个侍卫守门,又去回了太后说,尚宫局进了刺客。
出了这种事,就算太后再不愿意,也只得往这边多派些侍卫看守,我趁机将我的人混在这群侍卫中,留在尚宫局当差。
而后,又重金收买了她身边的一个女史,在她晚上喝的汤里加了些迷幻药,她喝了药之后,出现幻觉,总觉得有人要害她,要抢她的宝贝。
夜间便将装书信的匣子从床底下的地里挖了出来,抱在怀里睡觉。
我的人便进去不费吹灰之力,便将匣子偷了出来。
得亏她做的亏心事太多,胆子小,才中了我的计,真将匣子挖了出来,否则就算我们想破头皮,怕也想不到,她竟然将东西藏在那种地方。”
莺妃笑着说道,大约说的口干,端起茶杯来喝口茶,又笑道:“她就是那天晚上吊死的,大约是等迷幻药的药劲过了,发现东西不见了,自知万无生理,便吊死在房梁上了。
这倒省了我的事,后面的计谋倒用不上,只让人临摹了份遗书便算完事。”
“娘娘英明。”
冷静听她讲完,将一杯茶全灌进肚子里,方才说了一句。
莺妃咯咯笑两声:“你这是吓傻了吗?连话都说不出来了?”
“哪里,心中只是佩服娘娘的聪明罢了。”冷静道。
“只怕赵越临死恨的也是你和大将军,还以为是大将军派人偷了她的宝贝呢。”莺妃笑道。
“死者死矣,怎么想的也没所谓了。”冷静道。
莺妃又笑两声,方才正经起颜色:“冷静,虽然说与你这样的人交朋友,很危险,可危险有危险的好处,如果从此我们两个人互相帮助,未必不能在这后宫称霸,你说呢?”
冷静将目光移到她的臂腕处,眸光有些迷离,微微点点头:“只怕冷静身卑职微,高攀不上娘娘。”
“得啦,你也别谦虚,大将军对你有情有意,虽说家中已经有了夫人,可他那样的人,纳个把妾氏,岂是难事?况你与大将军夫人又是好朋友,将来过了门,一定有享不完的清福,岂是我们这些草木飘零之人能比的?
到那时候,还请将军夫人多多照看我们才是。”
莺妃笑道。
“娘娘说笑了,还是说正经事罢,太后看到你呈上的信件,确认无疑了么?”冷静换个话题,不想再继续由她取笑。
莺妃咯咯笑两声:“你这个人,怎么又愚了?若非确认是原件无疑,会对我这么好么?不瞒你说,太后她老人家私下跟我说了,今后有她的,就有我的,绝不会亏待我。”
“那就好,恭喜娘娘了。”冷静道。
“瞧瞧你,今儿嘴倒是拙,除了恭喜不会说别的。”莺妃嗔道,伸手指指她,半路却又缩回去,扶住了额头,低低的呻吟一声:
“不知怎的,这两天倒总是头晕,时不时就天旋地转的,大约是晚上睡的不安稳的缘故,我不和你说了,回去歇会儿去。”
“娘娘慢走。”冷静扶她起来,送她出门,恰见晓月与一个女史携手走过来,晓月上前扶着莺妃,一径离开司设司。
冷静回到房间,孔令慈从里屋走出来,一脸悲伤的问她:“冷静,太后对莺妃娘娘下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