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人敬酒不吃,非要吃罚酒,她既然那么想吃罚酒,那本宫就成全她了。”莺妃冷笑道。
“明秋的话就更是可笑,从司设房旁边那条夹道里根本看不到司设房正门的台阶,如果能看到前面的台阶,明秋必须蹲在夹道尽边靠近石狮子的地方,而蹲在那个地方,只要木椒一出门便能看见她。
如果你把她前面那句看到有人从司设房里鬼鬼祟祟出来的词删除,只说看见她到古槐下埋东西,这供词便显得更加可信。”
冷静道。
莺妃咬断了自己小拇指上的指甲,心疼的吸了口气,嘟起嘴,埋怨冷静:“都是你,我这小指甲养有小半年了,好容易养的春葱一般,却又被你唬的我,弄断了。”
“其实这件小疏漏也不能怪娘娘,娘娘并不有住在司设司,当然不会十分熟悉司设司的路径房屋,况这计策又是在仓促之间想出来的,娘娘才能之高,冷静佩服。”
冷静施个万福,说道。
“算啦,你也不用奉承本宫,说罢,还有哪些破绽,这事还没完,若你那个什么大将军心血来潮,因为此次兹事体大,要重审一遍,我岂不翻了船?”莺妃笑道。
“娘娘,前天半夜,乌云遮月,根本没有月光,明秋又怎么会借着月光清楚那个人是哪一个。”冷静摊摊手。
莺妃又咬断了一根指甲,伤心的闪了闪眼,叹气:“这事我倒是忘了,昨夜月亮尚好,前夜因为下了一阵轻雨,阴天,半夜应该没月亮,那就说是瞧她的身高体貌猜着是木椒好了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下面我要说的,娘娘,皇上遇刺,冷静第一时间被叫去现场,看见过桌子上那个首饰盒,我自己做的东西,我自己当然认得。
那个首饰盒,就是我自己做的那个无疑。”冷静苦笑道。
莺妃一时愣住,将一只手上的五个指甲咬了个遍,全都咬断了,半晌,重重的清了清嗓子,咳嗽一声,面色有些发白:
“这事真是你做的?是你想杀郑乐儿?”
冷静摇头,苦笑,摊手。
莺妃缩了缩颈子,眸光中尽是恐惧。
“老实说,这个想诬陷我的人,究竟是哪一个,我现在还毫无头绪。”冷静道。
莺妃吮吮鼻子,声音有些颤抖:“如此说来,本宫这么做,倒是帮了那个幕后黑手的大忙了?竟然替她脱了罪?”
冷静无奈的摊手:“娘娘,我早就说过,敢出谋划策害贵妃娘娘的,绝不是李司一赵越之辈敢做的事。
就算她们参与,也不过是为人所用,是别人手中的工具罢了。”
莺妃打了个寒噤,摆手:“冷静,你莫要说下去了,听的本宫后脊梁发冷。
本宫心知肚明,觊觎皇后之位的,绝不止我一个人,后宫这些妃嫔,包括那些才人答应,应该个个心怀此志,正所谓,山外青山楼外楼,强中更有强中手,
我们以为我们很聪明,可总会有人比我们还聪明,人,若要是为了生存,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的。”
“是我自己蠢,贵妃娘娘一直防人心重,不论何物,只要送去她那里,总要三番五次的检验,方才会被准许送到她跟前。
若不是我自作聪明,为了博得她的欢心,送了双高跟鞋给她,她便不会信我,她若不信我,便不会轻易揭开那个首饰盒。”
冷静忧伤的说道。
莺妃眸光流离,攸然变的愤恨:“冷静,相信你的并非郑乐儿,而是皇上!若他不信你,郑乐儿为什么会信你?
若他不信你,怎么会对那个首饰盒动心,非要亲自打开来瞧看,所以,害死皇上的人,就是你!
皇上他,死有对你的信任里!你这个小贱人!”
“其实在这些天我一直在想,究竟是谁,竟然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,他想害的也许根本不是郑贵妃,根本就是皇上!
他一直在利用皇上对司马南的信任,进尔对我的信任在利用我做事。
可惜,直到现在,我也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,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泠静慢慢坐到石凳上,慢慢的说道。
莺妃又打了个寒噤,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。
天空很蓝,云彩很少,阳光很好,可惜,被这样的阳光照耀下的这偌大的皇宫,却终究是冰冷无情的。
为了生存和荣耀,这里已经没有是非黑白,剩下的只是胜王败寇的战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