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,她是对章有好感,认定章比他更了解自己,明白自己。
可她从来没对章有过嫌弃的感觉。
一个在她心目中过于完美的人,并不可能成为情人。
嫌货的都是真正的买货人,而对货物赞不绝口,认为货物完美无暇的通常都是拒绝掏钱,只来围观的。
对于司马南,冷静想做的,显然不只是围观。
他抓起她手中的瓶子毫不犹豫的寻死时的神态,她还记得。
她承认自己贪婪,既想要司马南这样不问情由的呵护,也想要章那样睿智,能懂得她的内心的知己。
可司马南,现在的行为却让她心凉。
他猜到了她的意图,却不肯继续附合她的意思说下去,却似乎又怕她追究下去,而换了话题。
司马南正要回答他的话,只见一干文武大臣推门走了进来,为首一个也不管冷静在场,怒气冲冲的伸手指着司马南,喝道:
“司马小儿,事关社稷安危,为何作出这样的决定?你昏了头不成?”
司马南慢慢立起来,面无表情,声音冷酷:“宇中丞,本将军做了何等决定,让你们如此气恼?”
“有话你便直说,这些年你一人大权独揽,把持朝政,众人敢怒不敢言,若不是因你这个人还算忠正,所做的决定还算正确,老臣早就联合众臣工一起参你!
就算参不倒你,至少也落下忠臣义工的下场,好过受你等小儿之气!”宇中丞越说声音越大,恨不得过来扇司马南耳光的模样。
“宇中丞,这个决定是朕做的,与大将军无关,朕说了两遍,你们为何不信?”孝帝走进殿中,大声说道。
“皇上啊——”宇中丞大喊一声,跪倒在地,众臣工跟着他一起跪下,大呼皇上。
孝帝掠过众臣工头顶,望向司马南,他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司马南,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。
“皇上做了什么决定?”司马南问。
“朕决定不再继续追查叛贼一事,既然大将军已经平息了叛乱,杀死了带头的首领,此事到此为至。”孝帝道。
“皇上,不可如此!”司马南疾声道。
“朕意已决,无须多言。”孝帝冷声说道,拂袖而去。
“皇上啊——”宇中丞老泪纵横,大喊一声,低头朝殿内的柱子上撞去。
司马南飞身过去,拽住他的衣襟,将他拖了回来,冷声道:“中丞大人三思,皇上不过是一时糊涂,我这就去跟他陈明利害,让他收回才刚的话。”
说着,便也飞身出殿,直追孝帝而去。
众臣工聚到宇中丞身边,嘘声四起。
“奸臣贼子!这是演给咱们看的,皇上一定是受他所制,听任他摆布。”
“老中丞,你可不能走死谏这条道啊,朝堂上需要你这们有威望的老臣主持,若没有你们,岂不让那黄口竖子得逞?我们更是连立锥之地也没有了哇。”
“老中丞啊!你与太后关系甚密,还是找太后出面,解决这个事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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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静听着他们的话,嘴角泛起些许嘲弄的笑意。
一个人不管存有怎样的好心,如果不善于解释自己的行为,不会为自己的行为粉饰,那么一定会是司马南现在的下场。
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说去吧。
根本不是凡人所能达到的境界。如果你一味要这样走下去,等待你的,必是一条死路。
冷静信步走出殿门。
司马南与孝帝在不远处的六角亭里争吵。
说是争吵,其实不过是司马南一个人在讲话。
孝帝的神情平静,压根不想听他讲下去的模样。
冷静走过去,听到孝帝说道:“不管怎么样,这是我死之前,能为你做的最后的几件事,这些年我一直针对你,可我心中的痛苦,你永远也不会明白。
你不知道,我是多么不喜欢有你的存在,或者没有我的存在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,其实你根本没必要为这个折磨自己,如果你一知道这件事,就告诉我,这些年你就根本不会这么痛苦,就会变成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。
那么,我遇到冷静后,就可以带她走,去过我想要过的生活。”司马南哑声道。
“总之,都是我的错,我实在是不能够明白廖师傅当初的意图,既然他什么都知道,为什么还要让你保举我登基,让章来做皇帝不是更好?”孝帝痛苦的说道。
“章当时多大?他若是做了皇帝,能控制住当时复杂的局势么?你要相信你自己,师傅选择了你,就是他选择你的道理。”司马南道。
“是,我明白,因为当时我几个娘舅手握兵权,权势滔天,你父皇根本不敢得罪他们,我甚至觉得你父皇他根本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,而只不过是迫于当时的形势,不得不立我为太子。”
孝帝一脸伤心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