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婉初接司制一职,还有很多需要请教各位前辈的地方,望各位前辈不吝赐教。”郑玉婉上前施礼笑道。
“玉婉,你也算是司衣司的老人儿了,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,总之呢,我们四司以后同心协力,为娘娘们办事就是了。”
赵越笑道。
“是呀,玉婉,你一上任,这担子可不轻啊,再过两天,便是郑贵妃的生日,贵妃娘娘在后宫的地位,我自不必多说,她这个人,又是出了名的挑剔。
哪怕衣裳上的一根绦子颜色不对,都是要大闹一场的,你可要小心行事。“
韩稚正色道。
“是,尚宫大人,玉婉定当竭尽全力,为娘娘效力,绝不辜负大人对玉婉的栽培之心。”玉婉回道。
冷静瞧着眉飞色舞的郑玉婉,心中实在有些难过。
她们本来也是好姐妹。
就算郑玉婉利用她的主意得以重归司衣司,她也并没有怪她。
可现在看来,这个郑玉婉是要跟她死磕到底了。
玉婉看她的眼神,分明透着犀利和凶恶。
可冷静,明明觉得,她们无怨也无仇。
“恭喜玉婉。”冷静笑道。
“同喜同喜,冷司设不也代着司设之职么?不如今晚我们一起请尚宫大人个宴席,共同感谢大人的提携之恩罢?”
玉婉笑道。
“只是不知大人是否赏脸?”冷静转向韩稚,问道。
“大人,她们俩个既然如此有心,您就答应了罢。况你身上的伤刚好,论理我们也该请你一顿,祛祛身上的病气,正巧,她们俩个倒先说了,我们只跟着沾个便宜,一起请您一顿。”
赵越笑嘻嘻的插言道。
韩稚嘴角露出些浅笑来,点头:“难得你们一片好心,我若是拒绝,岂不辜负,也罢,不知欢喜恢复的如何,晚上叫上她一起,好好聚一聚,散散病气,也散散晦气。”
“那我先去让她们准备些应时的果子干货出来。”李司一笑道。
“先不急着这些,你们倒是先下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布置贵妃娘娘的生日宴席,最好在晚上的宴席上一一说给我听听。”韩稚知道。
众人答应着,各自散去。
郑玉婉追上冷静,冷声道:“冷司设,梁欢喜尚在你们司设司养病罢?我这就派人过去将她接回司衣司,尚宫大人虽说让我暂代司制一职,可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,师傅还是会照顾的。”
“不用了,她受的惊吓不小,或御医也说了,还是暂时不要移动,就留在我那儿就好,待她恢复如初,再回司衣司也不迟。”冷静道。
“那我也不跟你客气,就麻烦你先照顾着她点,顺便告诉她,既然大人让我代司制一职,那我总得有个司制的样子,要搬进她的屋子里居住,我会把副司制的屋子收拾好,待她回来,让她居到那里罢。”
郑玉婉趾高气昂的说道。
冷静默默的点点头,懒得与她再言。
小人得志的矫情她看的多了,郑玉婉这样的,还不算太过分,至少没有带着司制的头冠去梁欢喜跟前嘚瑟。
冷静刚进司设司的院子,只见莺妃扶着宫婢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,忙过去施礼问候。
莺妃拉住她的双手,没让她跪下去,低声笑道:“本宫听从了你的意见,果然好使,太后下令彻查,如今内侍监已经接手小皇子被谋害一事的调查。有大将军来调查此事,本宫再放心不过。
大将军那人,再公正不过,又本事高强,定能抓出凶手,将之绳之以法,到时候就算是皇上,也无可如何了。
本宫特地过来感谢你的,我已经想好了,昨日向太后请辞,因身染咳疾,不宜再继续抚养小皇子,将小皇子还给了太后她老人家。”
“娘娘英明。”冷静淡淡的说一句,请她进屋喝茶。
莺妃随她走进去,在椅子上坐了,冷静献上茶来,她慢慢呷一口,自嘲的笑一声:“冷静,你不要怪我心狠,在后宫这地方,善良没什么好下场,
我若再养着这孩子,怕自己的小命也难保,我也舍不得他,可惜啊,与我自己来说,还是我自己的命更金贵些。”
“娘娘英明。”冷静立在她身边,懒懒的回一句。
莺妃抬眼瞧瞧她,叹口气:“毕竟是一条命,我也难过,要不怎么到你这儿来了呢,你若是有办法,教教我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,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。”
“容奴婢想想办法,娘娘已经够大度够善良了,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,无须自责。”冷静道。
莺妃怅然的叹口气:“跟了皇上也有两年了,也不曾有个一男半女,药汤子也不知灌上了多少,你说这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?一点动静也没有,你说可气不可气。”
“有皇上的恩宠就够了,怀不怀龙胎乃是天意,后宫娘娘并无一人着胎,娘娘大可不必着急。”冷静道。
“这叫什么话,冷静,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,你不用天天跟一堆女人争汉子,没身处其中,自然可以说这样的话。
本宫不行,俗话说的好,花无百日红,人无百日好,终是个天仙,时日一长,也变成了马棚风,不爱搭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