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静,你说我们终将自由,倒底是什么时候,我能等到那一天么?”司马南展袖子拭了拭嘴角的血迹,问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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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少芬来到天牢,冷静正准备睡下。
“你还睡得着?”裴少芬不满的道,眸中却有藏不住的欣喜。
“她真的心中有鬼?”冷静问她。
裴少芬点点头,声音低下来:“信我送过去了,照你说的那样,用活字印出来的,并看不出笔迹。
我猜她虽然怀疑,不能尽信,却也不能不信,若今晚承欢殿的人当真出现在御水桥洞下,那你就真的猜对了。”
冷静从袖里摸出两张银票来,递给她:“去问问这两年与万妃接触的男人总共有多少人,都是些什么人,哪怕是太监,也不要漏过。”
裴少芬接过银票,瞅了瞅上面的金额,有些吃惊的盯着她。
冷静瞧出她的疑惑,摊摊手:”这些小事以后我再跟你说,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命。”
“冷静,其实大将军对你那么好,你大可以求他,让他帮你解决这件事。”裴少芬叹道。
冷静摇头。
司马南没有办法解决,她的罪是实的,根本没办法抵赖,她实在想不出司马南有什么办法能替她翻案。
他说他能,能让众人相信她是无辜的,那必要有一个无辜的人替她受罪。
冷静不想这样,不想因为自己的事,连累另一个无辜的人。她已经连累了裴少芬,用尽全力才勉强保住她的性命。
裴少芬走出牢房,欲觅一条小径回到她的梅风院,正走至树林中,忽然一个身影闪过,掠起她飞速朝树林深处奔去。
裴少芬的惊呼声没有出口,那人已经将她放下,露出真容。
“大将军。”裴少芬心惊胆战的施礼。
司马南拉她起来,嘶哑的声音:“冷静信得过的人,我便信得过。我找你来,是想问问你,冷静为什么要你送信到承欢殿?她想干什么?”
“大将军!你,你竟然让你的暗卫进宫做事?你竟然让你的暗卫盯着后宫?你不怕诛九族?”裴少芬面无血色,吸着冷气后退。
“这之前,我并没有,我并不是怕死,可我怕害了我的兄弟们,监视后宫,诛的不光是我的九族,也是我这些兄弟们的九族,我从来不会冒这样的险。
可是这件事,让我失去了理智,我管不了那么多规矩,只想知道万妃为什么要置冷静于死地。”司马南低声道。
裴少芬倚到树干上,苦笑一声:“你果然是真的爱她,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“不管她要做什么,依你一个才人的力量绝对做不到,有我就不一样,我的那些兄弟在暗夜做事,至少比你要强一百倍。”司马南道。
裴少芬沉默半晌,叹口气,开口:“冷静怀疑万妃有奸夫,小皇子并非皇上亲生,所以才要我写那封信,秘密送去承欢殿,依奸夫的口吻约万妃今天晚上到御水桥洞下见面。
若今天晚上承欢殿的人出现在御水桥附近,就能说明冷静的怀疑没有错。
她让我去查这两年来与万妃走的近的所有男人,包括太监都要查清楚,希望从那些人里找出那个奸夫。”
司马南听她说完,拧眉思索,咧咧嘴,露一抹苦笑:“她是怎么猜出来这些事的?”
“当初承欢殿的侍婢止行因为与侍卫私通被罚进浣衣局,万妃一心想置止行与死地,冷静不知实情,帮止行躲过一劫。
因此被万妃怀疑,也欲置她于死地。
其实那次被韩尚宫冤枉坐牢,也不能说完全是坏事,若冷静一直留在浣衣局,说不定与止行一样,被万妃灭口了呢。”
裴少芬将事实和盘托出。
司马南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,深深的叹口气。
若他早知道这些事,就不会让冷静身陷如此险境。
“可怜我跟冷静,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就这样被人追杀,所以说,那黄泉路上指不定走着多少像我们这样的屈死怨魂。
只望我们死后,大将军能替我们平冤昭雪,别让我们死的不明不白。”裴少芬哭道。
“你们不会死。”
司马南斩钉截铁的回道,大步流星疾速离开。
裴少芬擦了擦眼泪,寻着路径往回走。
她本来想去找他的,他倒先出现了。
这件事让他去做,比自己去做要稳妥的多。
冷静实在是重色轻友。
宁肯让她孤身去犯险,却不肯让司马南替她做这件事。
司马南的命在她心目中要比她裴少芬重要的多。
裴少芬心中忽然就有些忿忿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