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小厮说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哥的时候,红袖就已经确定了,一定是自家主子不错。这叶府虽大,但有什么人,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,符合描述的唯有叶随风一人而已。
不喜别人近身的主子,竟带了五个刚买进来的丫鬟离开,这其中蕴含的深意,可就耐人寻味了。
红袖清楚地知道,叶随风绝对不可能起了色心,且不说自家主子那温润却偏偏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,就说那五个丫鬟中,其中一个在昨天白天的时候被掌嘴,脸到了晚上肯定是肿得没法看,单凭这点,是个人都不会这么重口味。
八成是主子那悲天悯人的性格发作,看她们可怜,才让她们住进客房,不过,主子是怎么知道她们五个的,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?
红袖暗自想着,指甲掐进手心也浑然不觉。在这个狠毒的女人心中,不管是什么理由,只凭被叶随风亲自带走安顿在客房这一条,就足够她记恨上这五个无辜的姑娘。
不知道出于怎样的目的,红袖向客房的院子走去。
江词早早就醒来了,她轻手轻脚地起身,没想到还是吵醒了李落悠。
李落悠费力地睁开眼睛,适应光线后,笑着和江词打了声招呼:“早啊。”
“吵到你了吗?再睡会儿吧。”江词略带歉意地说道。
“没有,我在相府的时候,起得比这还要早呢。”李落悠摇摇头,也跟着江词起了床。
没想到这相府千金还一点都不娇气。江词微微一笑,对李落悠又多了几分好感。
出了屋子,外面一个人也没有,陈玉儿和暖暖应该还在睡,毕竟这些日子太累了。
江词先看了生病的姑娘,姑娘面色红润,虽然没有完全痊愈,但也好上了七八分。
随后,江词走到院子里,坐在石凳上把昨晚叶随风送她的玉牌拿到眼前,阳光下,玉牌晶莹剔透,以江词的见识自然明白它的价值。
更让江词感兴趣的是,玉牌上刻着一个“叶”字,她记得,这座府邸便叫做叶府,莫非昨晚上的公子是叶府的哪个少爷不成?
任江词再怎么通透,也想不到,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,就是叶府的主子。
“咦,这是什么?”洗漱完毕,随后走到外面的李落悠看到,好奇地问道。
“昨晚找去看病的公子送给我的。”江词也不隐瞒,直接说了玉牌的来历。
李落悠点点头,又道:“我昨晚就想问了,你到底是怎么找到那位公子的,他可真厉害,一瓶丹药就把人给治好了。”
江词把昨晚发生的情况和李落悠说了,丞相家的姑娘一脸愧疚:“江词姐姐,我真佩服你,昨天那种情况如果重来一次,我想我还是不敢像你那样做。”
“你年纪还小,不必自责。”江词温言安慰道。
安慰了她一会儿,姑娘的脸色才好了些,她们在石凳上坐着,谁也没提去干活的事情。
一个郡主,一个丞相千金,她俩的身份一个比一个高,怎么可能主动去红袖那个老妖婆面前找罪受。
有句老话说得好,山不来找我,我就去就山,这句话放在此时的红袖身上,是再适合不过了。
红袖走进院子的时候,正看到江词和李落悠坐在石凳上有说有笑,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马上燃起,快步走上前去,出言讽刺。
“哟,两位倒是好性质,要是不知道的看见,还以为我们叶府买的不是丫鬟,而是两个小姐呢。”
看到红袖,李落悠立刻想到被掌嘴的姑娘那副惨状,如果不是江词去找大夫,或许她现在已经没命了。
而李落悠到底是丞相千金,昨天一开始虽然害怕,经过了一夜已经缓过神来,是以,看向红袖的目光只有忌惮,却少了畏惧。
江词本就年长,连生死都经历过,更是不把一个红袖放在眼中,不过在红袖进来的那一刻,她还是把玉牌藏在袖中,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