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、岁月如梭,转眼间已是过了两个月。
任是流言传得愈发凶猛,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,当事人江词闲得要命,足不出户,只是沉浸在王府过着自己的小日子。偶尔薛铭宇来府上做客,陪她闲聊,再汇报些纪楚含现在的身体状况。
说起来,自打上次纪楚含昏倒以后,体内的无名毒就好像得到了有效压制一般,近来再没复发过,但是总归是要防患于未然,江词碍于传言不好直接前往纪府,只好拜托薛铭宇无事的时候多去纪府探看纪楚含。有时听着薛铭宇对纪楚含身体状况的描述,明明一切如常,江词亦是不敢松懈,四处寻觅着药材研究可以压制他体内毒性的药方。
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在思情郎。不管外头风声再大,她这两个月的生活倒也算充实。
至于纪家和秦家的婚事,说是已经定下来了,就在明年开春。身边人各种回避对此事讳莫如深,江词自是通过种种渠道得知了这件‘喜事’,但她选择性过滤掉这件晦气事,反正时间还早呢,只差半年。
半年啊,有时候夜里躺在榻上想到这个消息,辗转反侧夜不能寐,心脏揪扯在一起地疼,她也害怕,若是此事真的成了,她就算和纪楚含再倾心相付,又有什么用呢。可是一想到那天王府门口纪楚含得那句‘等我’,脑海中什么不确定就都消失了。
这才安静了许久,王府却是收到了皇宫的请帖。
原来前些时日皇帝为董贵妃修葺的行宫已经建成,确实是在三个月内完工,恰好赶上了董贵妃的生辰,皇帝龙颜大悦,大肆赏赐了一番负责此事的秦王和丞相纪纯飞。
为此,特在这行宫建成之日,举办一场宫宴邀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共赏,名为庆祝宫殿落成,实则却是庆贺董贵妃二十二岁的生辰。这般荣宠万千、爱宠无极,当真是羡煞旁人。
本着蹭饭看热闹的心态,江词想着,那就去吧,反正去吃的是宫宴,自然是要多奢华有多奢华。况且皇帝点名要怀玉郡主与秦王同去,她不去也不行。
三日后,江词着一身宫装,乘着纪府的马车独身一人来到了宫门前。秦王和余下的文武百官早在早朝之时就进了王宫,自此便一直留在王宫里等着晚宴。
今日皇宫守卫比往常还要戒备森严,想来是怕什么阿猫阿狗借着此次混迹进宫,即便是江词作为怀玉郡主,守卫都对她眼熟得很,还是让她呈上了请帖才得以进门。
不是冤家不聚头,这才刚进了宫门,紧接着秦茜谣就到了。
江词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,宫中早就为她备好了轿撵,她灵巧地越过那个踩背的太监,正欲乘上轿撵。谁料秦茜谣在身后忽地叫住她,江词蛾眉微蹙,回头,
“怎么?秦家小姐有什么事么?”
她一转身回眸仿佛是变了一个人,早就不复当初身为下人时的软糯无知,那双眼神渗透着日积月累中养成的高傲,直长到骨子里。秦茜谣望在眼中,心中陡然一惊,这已经不是当年任她欺侮的丫鬟江词了。
她着一身宫装贵气逼人,盘好的发髻上别着一朵鎏金宝钗,插着一枝火凤金步摇,指尖蔻丹妖冶艳丽,眼神凌厉而散漫,无不昭示着对眼前人的鄙夷和厌恶。
秦茜谣看了呆了,直到江词不耐烦了,她才恍然醒悟,转而笑意不减、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浅笑,名动京城的倾国倾城貌,任是谁看了都要我见犹怜。
差点忘了她叫住江词的真实目的了,这才第一番较量,气势上可不能输。秦茜谣莞尔一笑:“江词妹妹,哦,不对,是怀玉郡主了,许久不见,妹妹出落得愈发标致了。”
“多谢夸赞,秦家小姐若是无事,我就要先走了。”
秦茜谣忙道:“哎,妹妹这么心急做什么,我这儿正有个好消息说与你听,妹妹还不知道吧,明年年初我和纪表哥就要成亲了,到时候妹妹可要赏脸来吃杯喜酒,可别因为做了郡主,就把咱姐妹的情谊都给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