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词抬眼,门前的人背着光面目看不清,但手上拎着的那只狗——巴扎黑!
江词瞪大了眼睛,巴扎黑此时被那人跟拎小鸡似的拎在手里,皮毛上四处沾染着血,眼皮无辜地耷拉着,不时微弱地发出一声呜咽。
它受伤了,很显然是眼前这人的杰作。
待到那人一步一步走近,江词终于得以看清他的那张脸。
那是——李狗子!
前段时间在温泉处欲对自己施暴的李狗子,他真是阴魂不散,还打伤了巴扎黑!
才一见到他,江词浑身上下便充斥着愤懑,血气上涌。
李狗子随意地将受伤的巴扎黑扔在木柴堆上,巴扎黑落地时候一声呜咽落在耳里,江词的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划了一道。
李狗子一步步逼近,面上狰狞猥琐得表情令人作呕,江词厌恶地怒目圆瞪:“你这个狗东西!又来这里干什么?还不给我滚!”
“小贱人,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?”李狗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我当然是来看你的,顺便再给你瞧瞧你的疯狗。”
他走到江词面前蹲下,粗糙的大手捏着她的下颚,强迫江词看着他,“这条狗不听话,上次坏了咱们俩的好事,我哪能那么轻易绕过它呢?”
江词挣扎着不去看他,力气却拗不过他,被他硬生生把脸掰了回来。
“疯狗才会乱咬人,你说这条疯狗该不该打?嗯?”
江词不答话,他用力掐起她的脸蛋,撕扯着她脆弱的皮肤,白皙的肌肤隐隐泛红,“贱人!问你话呢!”
我呸!江词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李狗子脸上,“谁都恶心不够你这条狗!”
李狗子松开手,拿起江词衣裳的裙摆凑到脸上擦拭干净。
“臭娘们,老子教训教训你你就老实了!”
李狗子站在她面前就开始宽衣解带,江词别开眼大喊,“来人啊!救命!”
才刚喊了两句,李狗子不知拿的什么东西塞到她嘴里,嗖不拉几得,江词死命地用力挣开。
李狗子再不管江词的小动作,跪在她的身上压着乱动的大腿,撕扯她的裙摆领口。
江词死命地挣脱,眼下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风吹拂着带来寒意侵袭,江词阖上双目,她的心也凉了。
忽然间,她身上的重力消失。
有人为她盖上一层披风,包裹住了暴露在外的皮肤,手腕上脚腕上的绳子都被解开。
江词不想睁开眼,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流淌在脸上。
那人紧紧地抱住她,让她靠在肩上,声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温柔,“没事,有我在。”
他来了,在最后一刻赶到了。
江词将头埋在纪楚含的肩头,低低地抽噎着,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洪水一般,怎么也止不住。
“你怎么不早点来?我刚才都要害怕死了。”
江词抽噎着说完这一句,就再都忍不住了,从小声呜咽转为嚎啕大哭,这些日子在纪府受的委屈翻涌而来,纪楚含这个大坏蛋,要不是他,自己哪能受这些委屈!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纪楚含满是歉疚地抚摸着江词的头发,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肩头,她在他肩上抽泣,揪扯着他整颗心。
他不敢想,万一他再来晚一步,结果该当如何……
思及此,再看跪在不远处畏畏缩缩的李狗子,眼中的冷厉毫不掩饰,“杀了!”
迎风应是,拖着衣衫不整的李狗子出了门。
纪楚含怀抱着还在抽泣不停的江词,柔声安慰:“我先带你回房好不好?”
江词抽搭着鼻涕嗯了一声,纪楚含便抱着她起身,任由她躲在他怀中挡着脸,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回到了庭院。
路上听得一声凄厉的嚎叫,江词吓得浑身一哆嗦,听得耳畔纪楚含轻声说道:“别怕,再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了。”
她总算是放下了心。
江词躺在纪楚含的床榻上,休息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平复了心情,期间纪楚含一直坐在床头,任由她抓着他的手不放。
江词红肿着眼睛,冷不丁突然想到了什么,挣扎着就从床上坐起:“巴扎黑呢?它还好吗?”
纪楚含无奈地哄她躺下:“它没事,你放心,已经找来大夫救治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江词心中的大石头陡然坠地,又躺在床榻上安静地不说话。
纪楚含见此,不由得心中一痛,要不是二虎子及时赶到,和他说明情况,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纪府这些日子所受的苦。
难怪,难怪当初她要逃走,自己还不肯放她走,让她身处这般险境。他懊悔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