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的水灵有自己的想法,不会再围着他转,两个同样强势的人,想要在一起本就不易,如果再学不会牵就,如何才能走下去。
回到房里,鎏钥一个人坐着生闷气,他讨厌现在这种感觉,一想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水灵身上,就沒來由地生出一股烦燥。
嫉妒,滔天嫉妒。
水灵是他的,谁也休想染指。
可是随着她的光芒毕现,越來越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,这种感觉令他好不爽。
不知从何时起,他心里泛起了一股惧意,他怕,怕水灵离他而去。
以前的水灵,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,那个时候,他从不担心水灵会离他而去。
可是现在,她的心里,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,她的心里,有仇恨,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,能分给他的,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。
从上次她选择了复仇而放弃他,就能知道,在她心里,他的地位早已岌岌可危。
虽然现在他们在一起,可是很多时候他都会想,如果不是他听说水灵是公子凌的情妹妹,一怒之下來找她。
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主动找他,他们是不是此生就这样错过。
他讨厌这样的患得患失。
刚刚看到门口一大堆人都伸长了脖子,想看看水灵是如何救人。有那么一刻,他真想冲回去,把水灵带走藏起來。
金屋藏娇,让她的风华只为他一人绽放,让她的风姿只为他一人欣赏。
可是,他不能,她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,她注定不会为他放弃一切,只做他笼里的金丝雀。
至少,现在不可能。
有时候他也会想,如果水灵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,在家里相夫教子,只做一个花瓶。到那个时候,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。
他不知道。
人就是这样,喜欢自我矛盾。
水灵回到房里的时候,就看到鎏钥一个人坐在桌子前,盯着手中的茶杯生闷气。
本來想走过去问两句的,可是她好累,真的好累。
身累,心也累,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,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想,真的沒有心思时时刻刻去猜测一个人的想法。
算了吧,水灵转身朝着床上走去,她现在只想睡一觉,好好休息一下。
至于鎏钥,他有哪天不生气的?气两天就好了。
啪,一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,碎瓷片刺进手里,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來。
她居然就这样睡了,明明看到他在生气,却问都不问一句。
好,很好,朱雀族水灵,原來在你心里,我居然连这点地位都沒有了,他的情绪,她早已不在乎,就连他现在手流着血,她也不会关心一下。
血还在流,那鲜红的颜色,此时看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刺眼,因为那是他无足轻重的见证。
愤愤起身,鎏钥直接摔门离去。
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。
早已躺下的水灵此时探出一个头來,无力地看了眼鎏钥负气而走的背影,和那扇由于力气过大而不断晃动的门,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累,真的好累,为什么他就不能不要那么任性,为什么他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上想想,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一下她的感受呢。
她是想找个可以相伴相依累了可以依靠的人,而不是找一个处处要她哄着要她供着的人,这样的人生,太累。
从來沒发现,他的少爷脾气如此之重。
无力地拉过被子把头一盖,水灵蒙头就睡。她现在真的沒有心思去管别的事。
鎏钥,如果你一直接这样,那么,对不起,我真的累了。
鎏钥负气地走在大街上,手中的血早已停止,伤口也已结痂。
只是,他心里的血却沒有止住,那道伤口也越來越大。
她沒有追过來,看到他负气出走也沒有追过來。
水灵,你这是什么意思,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,你的选择吗。
或许,她已经在找他了,只是找不到而已。
抱着这样的念头,鎏钥也四处晃荡着,希望可以看到水灵焦急的身影。
只是,他失望了,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态,他回到了客栈。
那里,水灵正蒙头睡得正香。
瞳孔猛地收缩,原來,如此。
第二天水灵起床的时候,房里空荡荡的,并沒有看到鎏钥的身影。
而床上他睡的那一边,是冰凉的。
一夜沒回來吗,他去哪里了?走了吗?
是走了吧。
苦笑一声,有个如此不谅解她的男友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起身,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儿女私情,只能先放一边。
经过桌子旁时,她的脚步定住了,因为她看到,那个被鎏钥捏碎的了茶杯上,有血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