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落幕这般水灵灵的花姑娘这里定是没有的。
光见那彪悍的本地人如狼似乎的目光便能瞧出一二。
感叹声一波接着一波,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,你推我推的围在落幕她们四侧。
墨北轻轻皱起柳眉,轻吐几个字:“走快些。”色字头上一把刀,以她看这城镇似是无人管理,若是出点事,她们连自保都难。
落幕当然也是知道的,驱动着骆驼往前行,走了约莫十分钟,顿下了身子,左右看了看:“公子,我们下来走走吧?”
一见她们落定的地方,紧随而来的大汗们突然变了脸色,神神叨叨的指指点点,吆喝道:“姑娘,你莫要进去,还是跟着爷儿玩玩吧!”
“那地方闹鬼的,进不得,进不得!“
落幕恶狠狠的回瞪了一眼,刚想抽剑动手。
墨北一阵轻咳:“他们人多,忍着点。”
“奴婢失态了。”落幕懊恼的咬下唇,将剑收回来:“公子,我们今夜就住这儿吧!”
“小幕,原来你在这有认识的人啊。”墨北了然一笑,由她搀扶的下了骆驼。
两人结伴朝着巷子走过去,望了一眼布满蜘蛛网的木门,墨北轻咳了几声:“你确定是这儿?”
“嗯!”落幕点点头,尴尬道:“虽然我也没来过,但是飞鹰传书上确是写的此地。”
墨北半信半疑的推开门,发烫的身子靠在门旁,一脸呆滞的看着阴沉大堂,满脸苍白的挡住落幕:“你先做下心理准备,看了会吓到。”
“公子放心,小幕胆子很大的。”落幕边笑着边推开她的身子,突的整个人愣在原地。
这,这是什么!
干枯的四肢扔的到处都是,血似是被放干了,狰狞干涩,看上去更是让人难以接受。
大堂中央供奉的是不下一百骨灰盒,屋内除了棺材,便是横七竖八的酒壶。
落幕忍住发自心间的寒气,扭过头不断的干呕出声。
“没事吧?”墨北帮她拍着背,徐徐的喘息:“你在这儿等着,我进去看看。”
落幕很想说我也一起进去,只不过又扫了一眼只剩半张脸的死人,这番话全数吞进了胃里,纠结出无尽的酸水。
墨北也觉得恶心,但是外面的天已经黑了,她们两个女子,在这诡异的城池里,就怕住个夜店,醒来被剁成肉包都不知道。
这屋子看上去虽恐怖,却是能摸得透,就这样想着,她小心翼翼的迈开脚步,时不时的轻咳几声。
用手拨去眼前的蜘蛛网,偶有微薄的网丝吸进鼻腔里,呛的她喉咙直冒火。
指腹划过骨灰架,手上捏了捏,双眸骤亮:“这里应该有人!”
“脚下的酒坛有几个是刚刚开封的,地上的水迹还未干。”
“这木架上也没有灰尘,看的出刚刚打扫过。”
落幕轻笑看着墨北,忍住不断涌出的厌恶感:“在这般情况下,公子还能如此细心,真真叫人佩服。”
“小幕,你就别拿我打趣了。”墨北苦涩的扬起薄唇,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,一只手按在棺材上,忽的美目微眯,俯下身来,仔细看了看。
“怎么了?”落幕问。
墨北摇摇头:“没什么,把骆驼牵到后院吧。”
“好!”落幕边应着边向院子里走去,待一切安妥好,方才回来。
手里拿着干粮和水壶,本来打算好好吃一顿晚饭,却一见这屋子,只是不住的喝水。
墨北找了柱子,靠着坐下,全身却不放松,精明的瞳来回望着四周。
“公子,你身子要不要紧?”落幕担心的望着脸色青白的墨北,着急的抚下身子,将手放在她额头上,惊呼一声:“好烫!”
糟糕,连日的奔波逃亡,连她这个正常人都受不了,更别说带病在身的公子了。
一向聪明的她,没了主意,来回绕着木柱转圈:“不行,我必须出去找个郎中来!”
“不必!”墨北费力的拉住她的衣袖,喘口气:“咳,你,咳,你也看到外面那些人用什么眼光看你了。”
“天暗了,明日再去。否则你这般出去,若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。”
落幕一愣,心口涌出一道暖流:“公子不是说恨不得一剑捅了奴婢吗?”
墨北的脸闪过一道暗红,嘀咕了一句:“贫嘴!”
“公子,你这样的人真少见。”落幕笑着将所有的衣衫拿过来,全部裹在了墨北的身上:“敦煌的女子性格爽朗,多为巾帼英雄。轩辕的女子娇小柔弱,琴棋书画随手捏来。可全都逃脱不了一个痴字。”
“仿若一生都只为男子而生而活,嫁与英雄,长守一生。”
“公子竟断的这般爽快,真让小幕心生羡慕。”
墨北喝口凉水,感觉喉间热的能把水烧沸腾:“你这是在骂我绝情?”
“公子!”落幕慌了,又看她邪佞的浅笑,娇斥了一声:“奴婢是说不过公子的,伶牙俐齿,嘴上不饶人。”
“除了王上,怕是没谁震的..”话一出口,她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,赶紧指指满屋的棺材:“也不知道是谁会好端端的将这些东西放在屋内,这不是找晦气吗!”
墨北皱着眉,却是不说话。
有时候,情不是那般容易断的。
那个男人穷追不舍的捉她,怕是将她恨透骨了。
给读者的话:
七夕,多写了240个字,应该是免费给大家的,么个。
这章是一大章,加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