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景致猛然刹住车,心里顿时麻利地被聂声晓装下了一麻袋的冰块,冷得他想发疯,她最终还是拿了他的文件去找了赵远方。
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所谓的人质,带着女人按照几天前的轨迹,准备离开。
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,这种可能也是他一步步纵容下来的,他亲自拿着文件到她面前,给她选择,省得她还要昧着良心从这里把文件骗过去,真那样做的话,他心痛,看不下去。
严景致猛然把车子掉了个头,朝着港西码头长驱直入,闯了红灯,也差点跟对面的来车撞个正着,他甚至有个想法,或许他真的出了车祸,她就能掉头了。
可是那样无耻的手段,他已经舍不得对她用了。
整整跨越了半个城市,他才来到港西码头,不明白她这次为什么要选择水路,难道是因为知道他晕船吗?严景致咬着牙,下车的时候金贝娜的人也迎了过来,立马跟他准备地报告了方向。
那艘船还没起航,他还有时间。
可是走在离她越来越近的道上的时候,严景致却有点害怕看到她对自己的愧疚的眼睛了。
聂声晓趁着船起航的最后一点时间,抱着家家刚从一个便利店买了一些填肚子的食物,出来便看到立在人群中但是一眼便能看到的严景致。
她手上拿着的零食袋子瞬间脱落,要不是家家还抓着,只怕全掉在地上了。
严景致以为会看到她的愧疚,然后却意外地没有,聂声晓也只是看了他一眼,整理了一下神色,拐了个弯准备上船。
“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?”严景致叫住她。
聂声晓停住脚步,顿了顿,继续走。
“你在我的牛奶里放了什么?”
聂声晓猛然回头,给他三个字:“安眠药。”
虽然早就知道那是安眠药,但是从她口里这么无情地说出来,严景致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,她已经不是昨晚那个躲在他怀里安静问他老了什么样子的女人了。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”聂声晓嘴角突然染上一丝笑,“严景致,你不该这样问的,你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虽然被一个女人抛弃这种事情显得很掉档次,但是你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就真的掉档次了,我选择了向阳,这还用问吗?”
聂声晓至始至终都镇静地看着他,“我选择亲情,相信这也是很多人的选择,不对吗?你能给我什么呢?你一生中充满危险,你可能被陷害失忆,也可能遭遇危险突然去世,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?”
聂声晓转移了视线,“那就是被抛弃,我在你身边尝了无数次,你有空可以去数数,当然你现在可能没空,你还要赶着去救你的公司,那是你一生的心血,我知道那很重要,你去吧,我也受够了,我现在想要一个人过,我一个人的日子里,从来没有抛弃,没有患得患失,我仍然可以保持我的魅力,高傲地活着!”
聂声晓说完最后看了严景致一眼,转身上了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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