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开始成线,她呜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,砰地一声关上门,一个人坐在卫生间里,阻隔外面的一切,她不住地哭喊。
严景致,你听到了吗,我在哭喊,有本事你等着,我总有一天要找你算这笔账。
袅袅不停地拍打着卫生间的门,害怕她出事,金贝娜也害怕,毕竟肚子里还有个脆弱的小生命。
胡一建律师说,严景致除了必要的善款,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这两个女人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里面的哭喊声终于越来越小,最后逐渐没了声音,金贝娜怕她出事,一把撞开卫生间的门,只见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地上。
没看到她的眼神,以为她再次回复了轮椅上那种活死人的状态,金贝娜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要去拉她起来。
下一秒,聂声晓却自己站了起来,金贝娜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,已经肿成了核桃的眼睛挂在白皙的脸上,格外触目惊心。
“离那天过去多久了?”聂声晓朝她开口,声音嘶哑难听,但好在勉强算恢复了力气。
这还是她从那天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及关于严景致的事情,金贝娜犹豫了一下,不知道该说不该说。
身边的袅袅却是已经脱口而出,“妈妈,两个星期了,我缺了两个星期的课,老师打电话说让我没特殊理由就退学。”
聂声晓愣了足有半分钟,然后猛地把金贝娜和袅袅挤出去,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,“金小姐,最后再麻烦你两件生活琐事,第一件,帮我准备套能穿的衣服,第二件,帮我把袅袅送去学校。”而后没多久,卫生间里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金贝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前一秒还在这里哭得惊天动地的女人,下一秒竟然已经懂得坚强了。
袅袅扯了扯她的衣服,也不知道怎么办。
金贝娜眼里闪过一抹光,摸了摸他的头拉着往外走,“怕什么,天塌下来还有你妈妈在,她并不像我们想象的柔弱。”
男人一旦有了责任,会变得顾家,女人一旦有了责任,会代替那个男人顾家。
刚下的那场雨停了,外面空气出奇的清新。
聂声晓花了足有一个小时才在卫生间里洗干净自己,也把那些悲伤和落寞尽数隐藏,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在等着她。
一个是黄韬,另外一个,她猜测是胡一建。
“夫人你好,我叫胡一建,是你的遗产保障律师。”胡一建主动打招呼,并且认真观察了这个女人。
虽然脸上仍然苍白一片,但阳光打在脸上照单全收,并不像外界传言的一样疯了,顿时心放宽很多。
“夫人,你还好吗?”黄韬盯着她问,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看她,但是前两次都像人偶一般,根本没办法打招呼。
想来严景致看上的女人不会傻到耗尽自己生命的程度,他对聂声晓的赏识又重新回来了。
毕竟那个时候,这个女人也被自己钦点过成为助理。
“我很好。”聂声晓应了黄韬一声,并没有过多话,从胡一建手里接过文件。
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