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二娘子看眼端木徳淑,心里刚升起的希望又生生被掐灭!
可想想自己虽然不如端木徳淑貌美,可论品性不知高出她多少,而她姐姐如今又即将被封为皇后,在身份上比端木徳淑好的多,至少……至少她不会连累了徐哥哥的名声。
这么一想,她也不是没有一点优势可言的,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,不得人喜欢,早晚被赶回端木府。
她对那些鬼神的传言不信,她们平日见面的次数不少,不过是比常人长的能看一些,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别人离不开的人了,不过是远香近臭,时间就了也是红颜枯骨。
徐知慢看着嫂子说话柔声细语,几乎每个人都明理暗里的恭维到了,没有像以往一样,想与谁相处就与谁相处,不禁松了一口气。
今日毕竟不是端木徳淑的主场,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,免得知慢不能尽兴。
……
青竹院内。
戏珠急急忙忙跑进来,真被她打听到了,果然有人家回请,是米尚书家的千金,其父执掌礼部,邀请的都是名门闺秀,只是……是不是太……
端木徳淑收回放在琴上的手指,无论练多少遍,技法就算到了,也弹不出子智赋予琴音的本真。
端木徳淑闻言忍不住想着,若是自己没有成婚,现在春日时节正好,也定与友人相聚各个友人的闺房,谈些无伤大雅的是非,便以为触碰到了今日的羞涩日子。
其实成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,时日如常,心中存念,反而不如平日自由。
端木徳淑突然想起米家的那位八面玲珑的事精,最喜欢显示自己的好人缘,与很多人家的女儿关系都很好,其中就有纹袖。
端木徳淑刚要问戏珠。
戏珠急忙摇头,她不知道,就是这些也是府中流通的消息,她问了就问了,又不是出去说少爷今日穿了什么衣服,再多的,她没敢多打听了。
端木徳淑想想也是,请不请,也不一定,帖子定然是先写给知慢的,入了徐府才发现,知慢和婆母每日收到的宴请贴真多,只是婆母基本上都不参加,知慢反而会看心情参加一二。
想必比自己府里的时候,好多了。
端木徳淑本是想暗示婆母她想出去走走,顺利成长跟着出门,就不信没人撞在她枪口上,谁知道米人精竟然也给她发了请柬,虽然不是一起到的,但的确是她的名字!
……
“夫人再考虑考虑,虽然是庶女,可却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,人品是一等一的好,做个妾室也定能安分守己,这件事若是成了,夫人也是功德一件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否则非被磋磨了不可。”
李岁烛看着手里的茶杯,是挺可怜的姑娘,遇到那样的主母也是受罪了,谁人听了不掬一把辛酸泪。
她家儿媳名声还有多差,都让人惦记着给子智说房妾室,都是纳妾纳色,这些人也是自信:“我家没有两妾,多是一些通房丫头,对方再不济也是名门庶女,做妾已是委屈,若是再做了通房……”
李岁烛给她个自己体会的眼神:“何况陆家与徳淑……”还是给宗之毅留着吧,必定以后也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。
来人有些可惜,若是这门亲事成了,她怎么也是中间的媒人,以后有个什么事:“不着急,不着急,徐夫人再想想,这姑娘的品行真的是一等一的……”来人看向徐夫人看过来的目光,骤然收了声音,又尴尬的过儿一会,便急忙告辞了。
李岁烛放下茶杯,叹口气,难怪要绞尽脑汁的出去,这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了吧。
阿土为主子添新茶:“这些人也真是,少爷才成婚半年,一个个都惦记着少爷妾室的位置。”
“说明你小主子实力卓绝,有的是人想巴结。”
好吧,这件事不提:“大小姐去赴约,夫人准了少夫人也去算怎么回事。”
“都是年轻人怎么就不能去了,何况不是米家姑娘邀请的吗,又不是只有徳淑一个成了婚的,再说若不是她成婚早,现在不正在外面玩耍。”也不是,恐怕也是要筹备婚事,毕竟差不多也该指婚了。
……
绿灯巷的米府长街街口原本有一家著名的风筝作坊叫绿灯,后来因为这里赐给了米家,米家有位宗祖不喜欢这家作坊,所以搬走了。
但却留下来一位手艺师父,多代传下来,做风筝的手艺虽然生疏了,但还是比一般人家做的好,每年风筝节,在世家族女中,米府从来有一席之地。
“出来走走,还要带着嫂子,她是多不受欢迎,没地方去还要眼巴巴的跟来。”
“谁说不是,也不看看自己在一堆小姑娘中多尴尬,还劳烦米夫人亲自来迎她。”
“我怎么就不能是被邀请了。”端木徳淑带着戏珠、明珠从半月门外走进来,一袭天蓝色束腰长群,胳膊上的披帛闪着星光点点的金,笑容灿烂不卑不亢:“米家的小表嫂们可都在呢,什么叫一堆小姑娘,再说,论年纪,两位姐姐比我大吧,只是恰好还没有嫁出去罢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这人成婚了怎么还……而且那日在端木府明明很好相处的样子,这次出来几步路就原形毕露,也不怕惹了事,让人厌弃!
端木徳淑笑容依旧的看着她们,继续啊:“你什么,我等着听呢?”
两位说人闲话被抓个正着的姑娘,顿时脸皮薄的羞红脸,第一次被人抓了现行,还没有练到没有脸皮的地步,又是理亏在先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
端木徳淑叹口气,这种事还是要挑人,比如池晴在一定不会让人失望,可惜啊,远嫁了。
“徳淑?!”纹袖远远的看到她,急忙拉着溪溪跑过来,今日米府空出了整个后花园给她们聚会,彼此不那么要好的便没有那么尴尬了。
柏溪溪敲着纹袖的手,跑什么跑,形象,摆着谱、拿捏着步伐慢慢的走过去,都要成婚的人了还如此不注意自己形象。
端木徳淑看眼又长高了的溪溪,忍不住笑了,溪溪若是再长下去,都要比一般男子高了。
柏溪溪气恼的瞪她一眼,没良心的,也不想想她成婚的时候是谁哭的死去活来的,后来才知道原来成婚了也不是就变成了另一个人,哎,不提也罢:“你还知道出来啊,以为你悄无声息了呢”
“这不是想你了。”
柏溪溪看着徳淑笑容灿烂的脸,她还是老样子,也不是更好看了一些,不禁叹口气,自从徳淑成婚后,她大哥消沉了好一阵子,最近调职后才好了些,而且她也要订婚了,以前总盼着的事,如今到了眼前,觉得怪没意思的。
柏溪溪愁苦的用手帕擦擦一旁的山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