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玛卡近日少了些动静,似乎是在蛰伏,但是这蛰伏时间长了渐渐让人们放松了警惕,克莱拉女王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,晃着手中的酒杯,经过连番几日的修建,几处王宫渐渐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容貌,但是要整个贵族区彻底恢复,至少要花上好几年。
克莱拉几乎已经将高德佛里当作自己的领地,城中的生计有了一些起色,对于克莱拉的不请自来,人们还是总会有些不满,高德佛里的子民已经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。
克莱拉享受着她的早饭,一份酥脆的面包和一盘水果,煎好的鸡蛋配上几块香肠,克莱拉优雅的切着食物,听着奥尔瑟雅带来的城中情况。
“他们迟早得习惯这种日子。”克莱拉慢条斯理说道,她似乎对那些流传在人民之间的不满毫不在乎,继续往嘴里送着食物,“你要知道,如果恰玛卡的军队攻来,高德佛里需要一个好的领导者。”
侍女走来为克莱拉编制着头发,在两边各编两股细辫固定在脑后,又在克莱拉的脖颈,腋下洒了些香料。
“不知到了战时,高德佛里的巫师愿不愿意帮我们。”奥尔瑟雅担忧的说道。
“到时候战争可不是为我们自己打的,他们没有选择,而且那时候是建立感情最好的时候。”克莱拉走到屏风后,换上了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裙,现在不再战时她可不愿意成天全副武装,穿着重重的铠甲。
“我记得你是在高德佛里长大的,城里还有你认识的故人吗?也许帮我们更好的管理好这座城市。”克莱拉走出屏风对着奥尔瑟雅说道。
“回陛下,倒是有那么一位故人还活着,不久前我还在城内见到他,但是城内的那些居民早就不听那些旧贵族了。”奥尔瑟雅回答道。
“还是个贵族?但他也会是最好的人选。”克莱拉说道。
“他和他的家族都是像蝎子一样阴险,陛下不会喜欢和他有来往的。”奥尔瑟雅眉头微皱,她似乎不太愿意引荐这个人。
“奥尔瑟雅,我们现在急需用人,你知道吗?”克莱拉神色不悦的说道,态度也有些强硬。
奥尔瑟雅见状无奈的说道:“既然陛下执意如此,那属下便会遵命,但是属下还是要提醒陛下,相信他的话还不如去相信一条毒蛇。”说完奥尔瑟雅微微鞠躬,骄傲的离开了屋子。
奥尔瑟雅穿着一个黑色的轻甲,左手搭在腰上的长剑剑柄上,朝着贵族街的东边走去,杂草肆意妄为的覆盖着支离破碎的街道上,较大的缝隙处还长着一颗石榴树。
摇摇欲坠的房屋支撑在街道两边,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坍塌,即便这样却又依旧不难让人们去联想之前的雄伟庄严,奥尔瑟雅走两步就会在杂草丛生的街道上踩到什么,弯腰看去,那些宝石和贵重的工艺品就像是地上的碎石一样,随处可见。
贵族街的最东边,一座卷缩在城墙边的房子,它坐在周边高大建筑物的阴影下,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阴霾,惧怕阳光。
门把手上刻着一只蝎子,奥尔瑟雅握住把手推开沉重古老的大门,大门上落下一层灰,奥尔瑟雅屛住呼吸,躲过灰尘,昏暗的屋内周年不见阳光。
奥尔瑟雅点亮一个照明魔法光球,悬浮在她的面前,照亮着前面的路,也照亮着大厅地板上用地砖拼出的蝎子。
“艾萨克.海登!我知道你在里面,出来吧。”奥尔瑟雅不愿再往里走,她站在大厅的蝎子上,环顾着四周,说不定她口中的人会突然从莫名其妙的地方出来。
奥尔瑟雅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之中,直到余声消失在黑暗之中,奥尔瑟雅才听到了黑暗之中有传出一声开门声,只是这个门轴老化,开门显得有些困难。
“维隆卡小姐,我很欢迎您来到我的寒舍,我真的想不到您居然还会来找我,我对您的到来表示惊奇以及欢迎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洁白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,一个皮肤雪白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,他的白并不显得圣洁,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,除了他的眸子和嘴唇深处成粉红色,其他皆为雪白,包括了头发和睫毛,他嘴唇像是匕首一般,脸颊消瘦像是没有营养,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,很显而易见他是一个白化病患者。
他说话一词一个顿,语调让奥尔瑟雅极为不舒服,眼中流露出的声色,仿佛一把可以将人抛开的利剑,可以看穿人的秘密和恐惧。
“我是绝对不想再看见你的,海登。”奥尔瑟雅像是站在一个满是毒蛇的池子中,浑身不自在,却又迫不得已。
“但你还是来了,不是吗?维隆卡小姐。”男人轻笑着说道,他并没有因为奥尔瑟雅的厌恶感到愤怒,“我猜是女王想要接见我,不然谁能让你来找我呢。”
“我真的后悔和陛下说城中还有故人还活着。”奥尔瑟雅愤恨的说道。
“纳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,如果他在,也许就不用再见到我了,维隆卡小姐。”男人语气嘲弄。
“少废话吧,你愿不愿意去面见陛下,当然我希望你能拒绝。”奥尔瑟雅不耐烦的说道。
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维隆卡小姐,陛下的邀请,我怎么能拒绝,我可是还想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展现最后的能力。”男人带上了他的兜帽,朝着门口走去。
奥尔瑟雅脸上依旧十分严肃,也并没有露出艾萨克答应去面见女王而感到失望的样子。
奥尔瑟雅再次推开了大门,阳光入侵了昏暗的屋子,艾萨克像是躲避一般迅速离开了阳光,直到戴上了面罩和手套,只露出了两个眼睛,才敢大胆的走出了屋子,但就算在外面艾萨克依旧躲着在阴影下,不敢放肆的走在太阳之下。
奥尔瑟雅回头看着行动苦难的艾萨克,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:“你的遮阳药呢?”
“就是因为遮阳药我才变成这样。”艾萨克苦笑着说道,他抬头眯着眼看着头顶上他不敢触及的温暖,显得十分无助。
“你活该。”奥尔瑟雅并没有因为艾萨克的遭遇有所同情,反而咒骂着。
“一开始有皮肤病难道我也活该。”艾萨克反问道。
“但是你也不该如此,你这个恶毒的小人。”奥尔瑟雅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