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一声轻笑若有若无。这视线从那烈日当头却阴了一角的树下掠来,如有实质。眼看着那顶轿撵起,眼看着轿撵落,秦皇的使者果然是吃了闭门羹!
一身道袍,双目却如这暗影般阴森。他手中拂尘挥了挥便抬脚跟上,有的放矢。
……
“怎么往这边走?”宫中婢女有些傻眼,娘娘的轿撵应该直接回了未央宫的,可是抬轿撵的轿夫怎么自顾自便行了偏路?一时间起了警觉,真是胆大包天,连淑妃娘娘的话也不听了吗?晗月身边的婢女一呵斥,那前头的轿夫回过头来定下了脚步。
还很面生?这下,该是那伶牙利嘴的丫头紧张了起来。“怎么回事?”轿中的淑妃也察觉不对,奉命出宫来当说客,可中山王没见到,途中还起了差池。有人要害她?姬晗月的袖子中是有防身的短匕的,她自小也习武,只是因为入了秦宫,很久没有施展罢了。一时间手背青筋站起,不知道这些人意欲何为。
“娘娘!请看看这个,不是小的擅作主张,只是有旧人寻你,有要事相商。”那轿夫落轿后,却恭敬和这淑妃递上了信物。
邺城的桂花织锦绣面?娘娘也许多年没见过这老家的东西了。因为自己的身份始终是魏国来的公主,魏国和秦国的关系微妙。所以皇帝陛下其实对魏国进贡的东西是十分忌讳的。这绣面虽精致,可也不能明目张胆穿在身上聊表相思之情。她很爱陛下,哪怕是让阿恭会皱起眉头的些许小玩意儿,她都不敢轻易在皇宫里展示。
所以,这块绣面接在娘娘的手里不禁沉甸甸地。这是她十四岁之时,在邺城的皇宫亲自绣的。是她送给哥哥的礼物。
那一年,三哥凌志十七岁。
他们兄妹远没料到日后的分离,只是那般天真烂漫做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。也不曾想过,有朝一日,这绣面会是他们兄妹接头的信物!
“他人在哪儿?”淑妃姬晗月顿时正了神色,若说她知晓邺城发生的事情却无动于衷?那自然是骗人的。那里,有她的母妃,有她最亲的一母同胞的哥哥。听说,因为行刺中山王的事情,母妃也已经被父皇软禁。三哥那是鱼死网破挟持了南梁的一个送婚使臣才逃离了父皇的追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