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安裹紧了大衣走在路上。
起风了。
街道上的枯叶被卷起,她将帽子拉起来,盖在头上。
现在没有人认识她,也不用太在意形象。
不知道从哪儿带过来一张白纸,冲着词安的脸飞来。
擦过了她的帽子,往天上飘走。
虚惊一场,她真以为会被糊脸,要是那般窘态被人看见了,脸就丢大发了。
风里夹着水汽。
是雨夹雪的前兆吗?词安皱着眉头,南方的冬天按常态来讲,是没有雪的。
近几日,她问过好些人,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。
依斐说:在说晚安的时候会想要帮他把被子盖好。
方礼一说:我不会把她当初生命中的路人甲,我乐意蹉跎自己的年华陪她去到天涯。
怎么说,这种问题本该朦胧,不用撩拨开来,也无须脑袋灵光辨得一清二楚。
至少,在她无数次对小摊老板说多放辣椒多放辣椒多放辣椒的时候,她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需人深思的事儿。
如果词安非要去答自己的这个问题,那么她只想端着辣椒碟子指着它对别人说:“就像我爱吃辣,哪怕辣到摧心肝,辣到腹中绞痛翻来覆去赌咒发誓下次再也不来了,我还是会不长记性地在下次放更多辣子。”
任由各种颜色交汇融合满足口欲。
如果真爱一个人的感觉大概也是这般的摧心烂肠也执迷不悟,不计后果不论得失,与对错无关,将他人言论隔离开去,明明白白地任自己蠢笨。
词安耸耸肩,随它去吧。
风从各种缝隙窜进衣服里,词安后悔穿了一条阔腿裤出门。
“马上下大雨了。”
路人已经找好了躲雨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