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破沉默,“阿姨,你还记得我吗?我是隔壁的词安。”
温灵芝瞬间接过话茬儿,一拍词安的腿,“我是看你长大的,怎么会不记得。”
然后……
我们一起来唱一首五月天的《突然好想你》——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又一次开始了相顾无言唯有笑满面的高手过招。
明俏从楼上走下来,她总是很热情,“嗨,小安安。”
词安循着声看向她,明诚的小姑妈,担得起自己名字的一个女人。三十多岁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,她看起来不过是刚入学的大学生。年轻,明艳。词安也是很喜欢她的,尽管见面次数不多,但她的友善和热忱在她心里扎了根。对一个脸盲来说,辨认清楚别人的要素之一就是特征明确,这个火辣如红玫瑰的女人,她的一颦一笑就是“明俏”的标志。
明俏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词安身边,把手伸到火炉边上,“上面有些冷,刚收拾了两间屋子出来,小诚诚正铺床单呢。小安安,你今晚要不要留宿啊?”
霎时红了脸,当她是几岁小童吗?怎么能像小时候那样和明诚挤在一张小床上,成何体统。虽说是成年人嘛,说话做事就要那啥一点,但这毕竟是自己男朋友家,留下这样的印象好吗?
“不……不用了。”词安感觉自己都快口吃了,一向牙尖嘴利的自己突然就秃噜嘴了,是怎么回事。
徐招娣收起雨伞,她刚回家一趟,拿了一些日用品过来。温灵芝他们刚回来,明诚又常年不在家,家里一个老人平时也用不上什么。看看,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家里帮衬的,这老宅子明诚有什么资格要?
“大嫂,你怎么不招呼客人吃水果呢?”徐招娣把“客人”这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,摆明了你李词安就是一个不速之客,就这样还不回去呢?
温灵芝一句话拂了她:“弟妹,词安和我特别聊得来,我们正在说明诚小时候的事儿呢,我看明天有空啊,我得去见见她爸妈,你看这明诚也老大不小了……今天辛苦你了哦,你早点休息。”话外之意就是,你该干啥干啥去,这我儿媳妇你管不着。
徐招娣一脸便秘地提着袋子往楼上走。她就是见不惯温灵芝那种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模样,现在又来个李词安,也是她不甚满意的狠角色,年纪小,脾气大,嘴上不饶人,以后这日子不好过。
明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差点摔在楼梯上的二嫂。她总是抱怨,抱怨自己家穷,抱怨自己儿子没明诚有出息,她每天都在怪罪命运,到头来,命运仿佛给她开了个大玩笑。她中意的侄媳妇,当事人看都不看一眼,她最讨厌的那一个,居然成了侄子的心上人。
明俏觉着,其实明诚和词安很搭,至少名字就很上道。
温灵芝终于开了口,惊得词安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