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闻茜床上还躺着一个词安。
词安怕她难过,非要挤在她身边。
依斐今天下午要去护理部填资料,早上给词安打过电话后便赶去医院。
说起来,依斐是极会照顾人的,怕闻茜跨不过那个坎特地把词安叫回家。
闻茜一直觉得她们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已超过普通友谊,自觉与她们之间还有些嫌隙,如今想来是自己未肯敞开心扉。
三人行里,自己从未出局。
“词安,我没事,你回房间吧。”
玩着手游的词安头也不抬,“今天我就在这睡了。”
闻茜头枕双臂,暗自思量。
比起开不了口的话语,这已经是很轻微的伤口。毕竟提早知道结果便不存在需要刻意咬牙克服的过程,且这样的分别并不属于任何沉重的心理悲怆的一种,甚至不能与心底那汩汩流动的神秘河水中最淡然的一滴相比。
她拿起手机,想给之沅发一条消息,红色惊叹号突然扎地心生疼。
是什么时候?
这是彼此都不再耽误的意思吗?
我们明明可以以更好的方式去道别。
打开qq,翻着列表,找到之沅,空间权限让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想望。
“怎么了?”是词安赢下一局后察觉到她脸色有变在询问。
“没什么,快睡吧。”她用力地在微笑,词安神色古怪地往靠墙的那边挪了些位置。
用极致的简单和冷静试图掩盖,却更容易感觉害怕。即便如此,这也不能称之为痛苦,她想,她真的在很用力的想。
又想起,之沅进检票口的时候回望的那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