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依斐捂嘴偷笑,闻茜关心地给词安再倒上一杯柠檬水,而明诚呢?明诚的眉头蹙到一堆,眉心间隐约凑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怎么就挑中这地吃饭了,正好来看猪拱食啊?”明诚将手机收到衣兜里,挑眉,唇的弧度刚好能让词安感受到嘲讽的意味。
词安猛灌一杯水下肚,哑着喉咙也狠狠怼回去:“真是老天瞎了眼,到哪里都能见到你这个骚东西。”
“好啦,既然遇到了,就是有缘。依斐快来,我还没动筷子呢。”闻茜这个老好人打着圆场,坐到词安旁边。依斐顺势拉着明诚坐下。
刚落座,依斐介绍道:“明诚,这是我两个室友兼闺蜜,闻茜和词安。这是明诚,是我们科室新来的转科医生。”
“亲亲闺蜜啊,词安妹妹。”
“转科医生啊,明诚哥哥。”
两人不顾闻茜和依斐,开始了疯狂的战斗,唇枪舌剑,筷下生风。
词安为明诚夹了一筷佐料,“八角,祛风理气,和胃调中,多食可瞎眼,长癞疮,与您绝配。”
明诚赶忙回了两个辣椒,“干辣椒,特别健胃,有助消化。就是有咳嗽的人又瞎眼的人啊,不合适。”
“汝吃相甚似狗舔盆!”词安睨了明诚一眼。
“拱食的猪还有时间瞎哼哼!”明诚笑盈盈地吃着土豆片。
“你这个丑陋的尖叫土拨鼠,愚蠢的小头外星人。”
词安又呛咳了一声,辣椒味儿在喉咙里乱窜,憋得她泪珠子都在眶里打转转。
“我昨晚对着月亮许愿,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一只会哭的猪。这不,天不绝人愿,故使侬见郎。”明诚对着词安眨眨眼。
没有硝烟的战场,依斐和闻茜作为吃瓜群众,不忘填饱肚子。
闻茜觉着,刚才让依斐他们坐到一起是一个天大的错误。
“明医生,作为医护人员,医术比你高的,嘴皮子没你利索;嘴皮子比你利索的,脸皮没你厚;脸皮比你厚的……医术还是比你高。你的论文是翟天临同款吧?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来危害人间了呢?”
词安满足地涮着最后一点鸭肠子。
“患者李,我真后悔没有专攻神经方面,也许您多年的脑部绝症还有那么一丁点希望。或者我深入探索一下五官科学,大概你这眼疾还有得救。”
明诚早已没动筷子,手指轻叩着桌面。
词安唯一的念头就是折断这根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的鸡爪子。
“妹妹,已经盯着我的手指超过十秒了。是喜欢吗?是为你短而粗,黑而畸的手指默哀吗?哥哥允许你多看一会儿,乖,别难过,下辈子你还是有机会重来的。”
词安下意识地把手拿到眼前,哪儿短粗了?哪儿又黑又畸形了?我细长白皙的手指,还有人问过我想不想做手模呢。
“完了,叶小姐,你快看看你室友,好像出毛病了。可真惨呐。”明诚揉揉太阳穴,表达无尽地哀思。
词安把筷子一撂,“谁喜欢你那发着鸡爪疯的蹄子啊,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,给你点洪水你就泛滥了,给你一片羽毛再吹口气,你是不是要飞上天了?”
“你说对了。因为帅的人都有超能力。”
李词安,完败。
明诚愉快地哼着小曲去结账了。他心情大好,还顺嘴夸了收银妹妹一句长得真可爱,那妹子开心地把零头都抹了。
斗败的小公鸡李词安,一路无言。
坐到观影位置上,还出神。
看着看着,前面中间那两小黑影,怎么,怎么就靠一起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