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忍不了,我都忍了半天了,这实在是、这实在是难受,你不是答应过我,有你在会确保我的安全嘛,不然你就这样,你进去帮我守着。”范文杰苦着脸。
“我还进去帮你守着?我进去看你泡澡直播?你哪儿美呀!”随着两人渐渐熟识起来,弗如说话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端着了。可是,现在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,拿人手短,他总要有一个雇员的自觉。
弗如败下阵来,“那我不然就帮你布个阵吧,这是跟我们家老祖宗太婆婆学的,嗯,这样的话,只要有外人进来——别管是人是鬼,就会给我们一个示警,这样我在外头坐着,也能知道你在里头有没有出问题。”
“可以呀,我是相信你的!”范文杰满意的很。
弗如站起来,四处看了看,“你家里没有趁手的工具,我看我太婆婆是用小石子儿,我就去门外草坪上捡几个吧,你关好门,这期间谁都不要放进来,记住了吗?”
范文杰想了想自己要泡澡的心愿,勉为其难的点头,“那你快去快回!”
“知道了!”
出门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,弗如顺手拿了一把伞,去院子里捡小石子儿,挑着符合条件的,装在自己的衣兜里。边捡边不自觉的向上瞄了瞄,看到刘秘书的窗子一片漆黑,似乎还没回来。
他有些失望,以为还能有个邂逅什么的。
过了一会儿,雨幕远处灯光一闪,弗如直起身,眯眼看着一辆陌生的豪车驶了回来。
车门一开,刘秘书走下来,身旁是一个陌生的男人,那男人一副殷勤小心的样子,显然是为特意讨好刘秘书各种逢迎体贴。
弗如的脸阴沉下来,目光如炬的紧紧盯着对方,那边刘秘书像是没看见他一样,可她越是不看,弗如越是觉得她一定看见了!正是因为看见了,才刻意摆出这一副恶心人的样子,毕竟眼前的一幕根本不符合刘秘书的性格呀。
弗如弯弯嘴角,不屑的“哼”了几声,看来是故意要摆给自己看的。
他也没什么激烈的动作,就这样静等着那两个人做戏做够了,直到那男人开车离开,刘秘书才转身往里走。
小雨绵绵密密的打在脸上,也不至于把人淋湿,可是这样的天气很容易感冒。
弗如撑着伞微笑着迎上去,将伞盖整个遮住刘秘书的头顶,自己半沐浴在雨幕里,雨水顺着后脖颈汇聚成冰冷的一滴,流进脊背深处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刘秘书皱眉冷声说。
弗如笑着说:“你是忘了吗?你今天给我的那个东西,可帮了大忙了,我们真的排除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,那个编辑,他还真是没有作案动机的。”
刘秘书绕开他,继续向前走,“我不关心!”
弗如撑着伞追上去,“你怎么会不关心?我和你讲哦,那范文杰现在都快吓破胆了,他真挺无辜的,以我对他的观察,这是个老实本分的人......”
“你不要再和我说了!”刘秘书转过来,郑重的跟他说,“我告诉你多少遍了,我不在乎!他是生是死,是自杀还是他杀,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,我统统都不在乎!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!”说完快速的向前走去。
弗如站在雨中,愣了一会儿神,只觉得心头淅淅沥沥的痛,如同眼前的小雨,见刘秘书的身影已经有些远了,突然大吼了一声:“刘婵媛,你给我站住!”
从来没见过这么硬气的弗如,刘秘书本能的停下脚步,转身疑惑的看他。
弗如上前几步,将伞又撑在刘秘书的头顶,伞把塞进她手里,才凛然的说:“刘秘书,刘婵媛,你听着,我知道,你是从幽冥来的,活了成百上千年,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一样的,可是你岁数长,就麻木了该有的怜悯之心了吗?都说众生平等,到了你那里,就都是说给鬼听的了吗?你以为自己这样装清高,装冷静,就显得很高级嘛,就显得很有格调嘛?你以为你以失恋为借口,就能一辈子闭着双眼,不去看这世间的悲欢喜乐了嘛?我问你,这三界之内,哪一条命不是命?在你眼里,也许我们这些人的命,活的还不如一只蝼蚁吧!生生死死、天道轮回就是我们的命数,可是我知道范文杰,我知道他是像我一样的人,我们没做过大恶,都在拼尽全力、努力的活着!我们难道就不配得到命理给我们的一个公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