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......”弗如深情暗淡了一下,“只有10天啊,就不能有什么方法,让太婆婆永远留下来吗?”
冯婆叹了一口气,第一次露出慈祥的神态,“命数由天定,强求无意义。”
弗如嗫嚅道:“你走后,咱家生意越来越差,我都半年多没有吃过肉了。”
宋可遇手疾眼快的阻隔开了肉眼可见的一场腥风血雨,将弗如推的更远些,“快快快,说第二个问题!”
弗如眨眨眼,嘟囔了一句。
“你说什么?”距离有点远,宋可遇没听清。
弗如清清嗓子,“我是想问,你们谁有刚才被我喷水的那个红裙子美女的联系方式?我刚才掐指算过了,我和她命中有缘!”
这次冯婆揍弗如,谁都没有拦着。
等冯婆冷静下来,宋可遇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那一天,按照之前算好的卦象,冯婆已经大概知道了自己行将就木的命数,原本正在家里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装裹用的衣物器皿,还将自己趁手的一些卜卦器物分别打包,在上面贴上标签,写明了哪些东西,弗如不到什么岁数,就不能擅动。
说起弗如,冯婆就心情不佳,如今她这一族里,只有弗如这一个后人了,等自己再一走,就只有那个傻小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。偏他还从小就有些不着调,总是梦想着能够一日得道,最爱穿一身道袍四处给人摆阵做法,可又没有学到她一分精髓,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丢回来。
唉,冯婆真是越想越愁,摩挲着存折上的那一小串数字,也不知道够那混小子吃几天饭的。
正寻思着,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胆怯的拍拍门走进来,冯婆正了正神色,问:“有事吗?”
小女孩说自己叫顾之之,几经打听,听说冯婆这里卜卦最准,所以专程赶过来,想让冯婆帮忙卜一卦。
冯婆为难的指指一旁的袋子,“我这儿都收拾妥当了,从今往后不卜卦了。”
“这样啊,那.......好吧。”顾之之淡淡的点点头,像有些意料之中的安然若素,道过谢,便要离开。
冯婆有些不忍心,她家住的是老宅,她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下来,抿一抿耳边的白发,说:“我虽然不算卦了,但如果你有什么心事,不妨说给我听听,看我一把岁数了,能不能帮你支支招解解惑。”
顾之之脚下一顿,“那要多少钱?”
冯婆笑道:“就当是你陪我说说话,不要钱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顾之之倔强的摇头。
冯婆招手让她上前来,让她打开钱包,从里面抽出1块钱,“这就够了。”
顾之之终于放松下来,也在门槛上坐下来,垂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,久久不说话。
冯婆依据经验,心想这么大的孩子,不过就是家里的事,学校的事,除此大概也没什么能够犯愁的了,“是家里头不顺心?还是......”
顾之之手一抖,“是、是我爸......”
“哦?你爸爸怎么了?”冯婆顺着她问。
顾之之咬着嘴唇,面露惊恐道:“我怀疑我爸爸不是我的真爸爸,我怀疑他是假的。”
冯婆心里笑了笑,没太把这孩子的话当真,只是嘴里哄道:“他是不够疼你了?还是给你零花钱少了?你和婆婆说说。”
“他......”顾之之不住的搓着手,“我也说不上来,反正就是哪里都不对,和以前的他一点都不一样。”
冯婆劝慰道:“大人有大人的辛苦啊,你现在还没有独立,还没有赚钱,不知道这在社会上谋生计的艰辛,你爸爸偶尔疏忽你,你也要理解......”
“不是的!”顾之之打断她,“我亲眼看到,他、他最近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,就会悄悄躺进床下藏着的棺材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