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天。
一家高级会所的地下赌场里,景润正坐在一张赌桌前,眼睛死死盯着对面荷官手里的骰子盅,“大”已经连赢12把了,他这局将全部筹码押到了“小”,就不信还开不出来。
荷官例行公事似的喊了一声“买定离手”,就毫不拖泥带水的揭了盅。
“靠,又是大!”景润骂骂咧咧的,面前的筹码已经输个精光,屁股却始终不愿意离开凳子,两只眼睛灯泡似的扫射在周围的赌徒身上,很快,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——身量很高,肤色偏黑,粗黑的眉毛与一把络腮胡子尤其茂盛,却戴着一副斯文的金丝边儿眼镜,那一身着装虽然不打眼,可都明显属于私人订制款——他在娱乐圈这些年,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。
这明显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嘛!景润压抑着兴奋微微一笑,抬手整了整衣领,挪到那个“生人”身边。
他状似随意的坐下来,一条胳膊往赌桌上一搭,眼睛觑着荷官的动作,小声说:“大已经连开13把了,你听我的,这局绝对会开出小来。”
富二代不为所动,还讽刺道:“你刚才连输了3把,我都看见了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景润只要上了赌桌,脸皮比鞋底还厚,这几句话可完全不放在心上,“我那几次是在探路呢,这一回,你信了我,就押小。”
富二代摇摇头,不置可否。
景润急了,拍着胸脯说:“这么着,咱们口说无凭,这把你要是押了小,输了全算我的,赢了咱们三七分,你七我三,怎么样,我可给你托底了。”
那边已经在喊买定离手了,富二代却还是慢悠悠的说:“我八你二!”
“行!”景润没所谓,答应的痛快,空手套白狼这种事,赚了他就拿着,输了他转身就溜了,反正确实是口说无凭,他可没留下一点凭证。
荷官一揭开骰盅,“小!”
“嚯!”景润一吸牙,觉得自己实在亏大发了,要是上一把开出了小,他何必还要干这种拾人牙慧的事情。
他郁闷的接过来富二代扔过来的筹码,听对方笑说:“没想到啊,看来真得谢谢你之前为我铺的路了。”
这话算是戳在他的软肋上了,他也是这么觉得的,这一把的胜利,要没有他之前那些钱财的铺垫,哪会来的如此轻而易举,不费吹灰之力。
那边又开始新一局下注,富二代却有些迟疑了,向他看过来,“你看这次哪边的赢面大一些?”
这话景润自己也想知道好么!可他刚拿了筹码,正是手痒,一股脑推到大的那边,信口胡说着,“这把多半要开大,这叫杀个回马枪!”
“得了,”富二代将面前小山一样的筹码一股脑儿推到大那边下注,“富贵由天定,我今天就跟着你了!”
荷官一揭盅,“大!”
景润牙酸的看看自己面前赢回来的那两个半筹码,再看看富二代面前一座山变成了两座山,只觉得这些钱、这些运气,都合该是自己的啊,怎么就被这么个家伙都给偷去了。
可这偷运气的贼还甩不掉了,一直跟着他下注,这一晚上,他眼看着对方面前的小山越起越多,自己面前赢的那仨瓜俩枣的实在是味同嚼蜡啊。
既然自己的运气这么好......景润眼珠一转,朝富二代耳语道:“你今晚要不是靠着我的运气,也赢不了这么多,我也不说让你给我分成的话了,这么着,你就从刚才赢的钱里拿出一半来,就当是借我点本钱,等我赢了钱......”
“何必那么麻烦,”富二代不耐烦的挥挥手,“我承认,今晚都是靠你的运气,反正我都是跟着你下注的,就和一个人玩没差别,”他稍微顿了来一下,豪爽的说,“你就给我托底得了,看见没有,台上这所有的钱,全算是咱们俩的,你说下哪边,我就下哪边,反正不就图一乐儿嘛,赢了多少,台面下我给你5倍!”
这是要“一托五”啊,景润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,“这......要是输了,我可也得赔你5倍......”
“别提输啊,多晦气!今晚上我按照你的意思下注,可就输过啊!行不行啊,要开了!”富二代的话再一次刺激了景润的神经,是啊,他打从坐到富二代边上,可就没输过啊,凭什么自己的运气全便宜了这个二货。
他眼神开始亢奋起来,选了大,看富二代象征性的推出了一些筹码,说要试一试,结果又赢了!
5倍!5倍啊!
景润头脑发晕,整个人都亢奋起来,新的一局,富二代也不再矜持了,直接将面前全部筹码推到了他选择的小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