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欢欢发了疯一样的去踩踏饲养员的头部,那饲养员甚至连一声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整个头部就变得狰狞破碎。
坐在前排的观众终于意识到了异样,观众席中不知是谁率先爆发了一声惨叫,那尖锐的叫声像是一声警钟,压过了现场的音乐,所有的观众都从刚才观看演出的狂热中抽离出来,随着叫声站了起来,他们清晰的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——大象那粗壮的脚,依然疯狂的踩踏着饲养员,直到地板上已经变成了一滩红红白白的烂泥,其状可怖。
而宋可玉看到的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——饲养员身体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他那惊慌失措的魂魄,鬼差将手中的绳索一扔,三个还懵懵懂懂的魂魄就被捆缚在一起。
但鬼差却不急着走,似乎还在等待着是否还有新的魂魄产生,他就立在舞台边上,身后跟着三个同样讶异的魂魄。
还是饲养员的魂魄最先发现了自己身体与魂魄剥离的现实。他大喊着:“大象发疯了,快给它打针!快给它注射麻醉剂!不要让它冲出围栏去踩踏更多的人!”
可是这话只有鬼差才听得到,可他并没有任何反应。虽然他长了一副和之前的快递大叔同样的面孔,但是性格却与热情又嘴碎的快递大叔截然不同,他此刻只是非常冷淡的立在那里冷眼旁观着。
除此之外,任凭宋可遇叫破了喉咙,也并没有向他投去一个眼神。
观众席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惊慌失措,发现“凶案”的观众们尖叫着、互相推搡着向帐篷后面的出口小门跑去。
宋可遇没有办法,他一手拉着吕妩的胳膊,逆着人流伫立,但很快身不由己的被簇拥着顺着人流移动。他频频回首,一个走神儿,被旁边的一个快速奔跑的大个子向旁边一推,脚下一个趔趄,带倒了吕妩。
宋可遇忙着伸手去拉扶她,可场面太混乱,后面的人群也有被吕妩绊倒的,眼看着就要酿成踩踏事故了。
宋可遇焦急万分,身后一只手带着微凉的体温有力地钳住了宋可遇的肩膀,将两个人一起拖拽了起来,顺着人群很快走了出来。
随着人群的疏散,马戏团的铁门,快速从里面被锁住,绚烂的霓虹灯都熄灭了,单只从外面望去,除了死寂的黑暗,一无所有。
到了安全地带,宋可遇才停下来,看着冉步秋,问他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冉不秋无语,虽然他是跟着他们来的,但这一切发生的委实让人猝不及防,可这话他没有办法说,因为吕妩此刻还在旁边站着,他只好清高的清清嗓子,轻描淡写的说:“我凑巧从这里路过,最近广告不是打的很醒目吗?人都有好奇心嘛。”
吕妩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,才发现了冉不秋,“冉先生,你也来了。”
冉不秋象征性的冲她点点头,目光又落回宋可遇身上,揣摩着他的心思,用自以为明显的方式朝他挑了挑眉,可惜宋可遇完全没有领略这动作中要传达的信息。
门前观望的人已经不多,吕妩想回去看看,她有些困惑的问:“大象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狂躁?那几个演员不知道怎么样了,唉,还有那大象会有什么下场呢?”
发生了这样的事,几人也没心情再寒暄,宋可遇安慰着将她送了回去。
车上,宋可遇终于忍不住问冉不秋:“为什么刚才你没有上前去问问鬼差,或者我们找什么机会,等鬼差来公司的时候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。”
冉不秋强忍了一晚上,眉眼带了嫌弃的费解,“你这好奇心是不是也太重了?”
到底是谁好奇心重?你没好奇心你跟着我和吕妩干嘛?宋可遇忍不住腹诽。
冉不秋还在吐槽:“要是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你难道就睡不着吗?这些动物的事情原本也不归我管,连鬼差们也有专门分管六畜轮回的。你只管好你自己就好了。”
宋可遇无奈,“不是我好奇,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?好好的大象为什么就会发狂呢?”
冉不秋哼笑一声,“这鬼差虽然面目长得都一样,可你知不知道,天下万万鬼差都是一样的脸孔,却每个性格都迥异不同,如今这位,我看着就是个不好说话的,你趁早别去惹他,若他深究你所吃那彼岸花的来历,搞不好......”
他故意顿一顿,引着宋可遇问了一句“会怎么样?”,才得意的笑道:“给你灌一碗孟氏腐臭的汤水,让你把花吐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