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水柱管理场子有二十几个年头了,早在花七还属于齐力集团旗下的时候他就是厂里的副厂长,之后很快升任厂长,全权管理花七的所有生产线;进入到二十世纪,商海几经变化,花七也几经波折,跌跌撞撞走到今天,有起有落,何水柱的位置却从来没有动过,五十好几的人了,半辈子都和这几个厂绑在一起,这辈子也离不开了。
银叶全资收购花七后把厂里的管理层梳理了一遍,对何水柱却没有动,几个厂子仍是由他全权管理,不过他一个做实体的,与金融公司有着天然的隔阂;秦怀民在实体上是外行,不过他在企业管理上是一把好手,从不做外行指导内行的事,既然何水柱这些年的管理卓有成效,作为董事长他只要适当的放权就是了。把花七收购过来后他在产品的生产,运营和销售渠道上全部放权给何水柱,还定期把资金打到花七的账上以保证花七的运营,因此何水柱对秦怀民这个董事长一直抱有几分敬重。
上市什么的何水柱不太懂,他是六五年生人,九十年代到外面闯荡,那个时候生意场上的玩法和现在不一样;不过他知道上市对花七来说是件好事,至少花七的规模可以扩大很多,他犹然记得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国内提起牙膏就是花七,花七是国内牙膏市场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,之后由于市场的变化这个曾经在梅地亚竞过标,曾在央视做过广告的龙头老大居然一路下跌,沦落成了三流品牌。
这其中固然是齐力集团的运营不当占主要因素,但作为厂长和负责人,他的心里也一直存有愧疚。
“邓经理,许经理,我刚检查了新拉的流水线,这条流水线搭起来我们的生产效率比以前提高了至少30%,产能其实已经够高了,我们现在的销售渠道不一定能吃得下;这上市后肯定要扩大规模,到时候我怕销售渠道出问题啊,这几年厂里效益是提高了不少,但老实说,产品还是没能铺开,和零几年那会儿比还是有差距,这一下步子迈大了不会出事吧”,
厂里的接待也还没有跟上时代,在食堂内部吃顿饭就算是招待了;不过何水柱吩咐大师傅做的四菜一汤还是有诚意的。
何水柱自己只要了一碗面,在生活上他一向简朴。
邓元龙哈哈笑道:“何厂长,你在说什么呢?花七上市不是为了让你扩大生产规模用的,是为了割股民的韭菜,募集资金懂吗?新股一上市,买几个媒体一造势就有一大批人赶着来买新股,等他们买了新股我们就把手里的股票一抛,赚的盆满钵满然后套现离场......”,
听他说的直白,许哲悄悄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,邓元龙便咳了一声道:“当然了,好好经营实体对股价也是有好处的,说不定可以做个长线嘛,就看有些人当不当人了,何厂长,销售渠道这种东西你适当考虑就行,不要太当真了”,
听他这么一说何水柱意识到什么,眉头也锁了起来。
许哲道:“能够上市本身就是一家公司实力的体现,无论是a股,港股,还是纳斯达克,上市的难度都很大,上市后怎么玩是上面人的事,至于厂里的运营还是要靠何总,相信到时候会有一个平衡”,
何水柱点了点头,心里稍安。
许哲道:“何总,带我们看看流水线吧,还有花七现在热销的产品”,
“好,我已经安排好了,你们慢慢吃,吃完了我带你们去”,
花七的流水线已经实现了半自动化,一条流水线只要七名工人就能运行,人力成本就比以前削减了30%,生产效率上不降反增。
“原材料的供应上现在一半是采购,一半是自建,上面拨款下来搞了一个种植基地,效果很好,我们打算以此为基础实现产品上的升级换代,推出一款高端牙膏,对标的是云南白药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