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连续接诊了几个病人后,诊所里没有外人時,温子阳冷睨了何琴一眼:
“怎么还不走?还想留在这里兴风作浪?”
听了温子阳的话,何琴顿感伤心不已,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温子阳:
“你个没良心的!我千里迢迢地跑来,是为了谁啊?啊?”
温子阳冷笑道:“你不会说是为了我吧?可是我要你这么做了吗?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吧,别在这里碍眼了!”
何琴腾地站了起来,气得吐血:“好!好!我自然会回去的,不在这里碍你的眼!”
温子阳冷笑几声,拿起一本书来看,大有你爱走不走、都不管他事的不屑。
何琴气得,转身就要走。
这时,晖尔提着两份饭来到了诊所,一见何琴,她顿时一愣:
“呀,是何姨来了呀!何姨,你还没吃饭吧,子阳哥哥,那你陪何姨去饭店吃点什么吧!”
“你陪我去吧!我有话跟你讲!”何琴毫不客气地看着晖尔。
温子阳立即用眼瞪着何琴,一副“你别给我惹事!”的警告的眼神。
他放下书,就去拉何琴的手:“走,我陪你去用餐!”
但何琴不动:“怎么?还怕我吃了她不成?”
“你敢对晖尔动什么歪心思,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姨妈!”温子阳低沉的声音在何琴耳边炸响。
姨甥俩对持着。
温子阳:你敢欺负晖尔,我就敢不认你这个姨娘!
何琴:温子阳这么在意这个卫晖尔,这个卫晖尔必定会成为温子阳前进路上的绊脚石,必须要铲除!
晖尔看了看何琴,又看了看温子阳,用手拍了拍温子阳的手臂,安抚着他。似在对温子阳道:你放心吧,没有人能够欺负到我!
“子阳哥哥,那我陪何姨去吧!你放心吧!”
温子阳看着晖尔的眼神,读懂了她的意思,这才放开何琴的手。
“何姨,我们走吧!”晖尔微笑地看着何琴。
何琴没理她,一个人往前走去。
晖尔也不在意,追上去与之平行。
到了饭店,两人坐下,晖尔拿着餐单微笑地看着何琴:“何姨,您想吃点什么?”
何琴瞄了一眼餐单,看也不看晖尔:“来份肉丝木耳粉吧!”
“好的!服务员,两份肉丝木耳粉!”晖尔向服务员喊道。
在等单的过程中,何琴一直冷漠地看着晖尔。她的气场很强大,那来自省城、见惯了大场面的眼眸,似有穿透力,带着冷漠和轻蔑,投射在晖尔的身上。
一般人面对何琴的气场,肯定会有所畏惧的。
何况像晖尔这么大的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女孩,面对何琴犀利而轻蔑的眼神,肯定会心慌地低下头去。
所以,何琴也一点没把晖尔这样的女孩子放在眼里。
然儿,卫晖尔可不是一般的女孩。
这个历经过生死,见过大场面,洞察世间人情冷暖的来自前世的灵魂,又何尝不知道何琴对她的藐视?又怎会把何琴的藐视放在眼里?
“何姨,您是有话对我说吧!是不是想要我离开子阳哥哥身边呀?”
晖尔神情淡然地看着何琴。
何琴略微惊讶,看到晖尔脸上那洞察一切的眼神和不慌不忙的神情,还是暗暗吃惊:这个女孩,她的这份沉稳和淡然又来自哪里?
但她不会让这个孩子的气质压过她的!
“没错!卫晖尔,温子阳已经与廖嘉珍确定关系了,为避人口实,你再这样待在子阳的身边不合适了!你还是回学校好好读你的书,不要再纠缠子阳了!”
何琴的气质还是那么地高冷。
晖尔蹙了蹙眉:“关系?什么关系呀?未婚关系吗?”
说着,晖尔又突然笑了:“未婚关系,那就是没有关系呀!这是做不得数的!”
何琴再次讶然:她居然还能笑?
“卫晖尔,我的年龄可能比你母亲还大吧,可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脸皮厚的人!”
何琴冷笑道:
“温家都已经送了定情信物给廖嘉珍了,你居然说这个做不得数的,请问那要如何才做得了数?做不做得数,又岂是你说了算的?”
“我说了当然不算!”晖尔淡淡道。
何琴轻笑:“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嘛!”
晖尔突然轻笑地看着何琴:“您说了也不算!”
这么轻视的眼神,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十四岁的乡下女孩会有的眼神么?
何琴再次被虐到了。要不是在饭店,有无数双的目光,她真有一种想要抽她耳光的冲动。她咬牙道:
“我说了不算?我是子阳的姨妈,是他最信赖的人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,为了他的前程作想。我说了不算,还要谁说了算?”
“何姨,现在是新社会了,讲究的是婚姻自由,不兴包办婚姻了!你以为你是子阳哥哥的姨妈,就可以包办他的感情和婚姻吗?你如果真为了他好,真为他作想,就应该遵循他本人的意愿,而不是給他造成困扰!子阳哥哥的事情,只能子阳哥哥自己说了算,不是吗?”
晖尔微微而笑。
木耳肉丝粉端上来了,晖尔低头就吃,还对何琴道:“先吃饭吧,我们吃了再说!”
这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啊!
何琴气极,哪里还吃得下?
“卫晖尔,我给你说了这么多,你居然无动于衷?你就不怕别人指你的背心?不怕流言毁你的名声么?”
“名声?名声是自己决定的,不是别人给予的!”晖尔嗤笑道:“我坐得端,行得正,有什么可怕的?”
何琴又一次被惊到了!
这个卫晖尔,她凭什么这么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?她的这副自信又来自哪里?
何琴怒了:
“卫晖尔,人要脸,树要皮,你这样纠缠子阳是何目的?是为了钱吗?我工作了十几年,存了大约有一千块钱,我都给你!你离开子阳!”
为了温子阳的前途,为了温子阳不被这个乡下女孩给毁了,何琴也是豁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