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想的父母对女儿的期望值过高了,李想的结婚,让他们的期望破灭了,心里疙疙瘩瘩的,但是除了姑爷缺了半条腿外,她们仍认为比水昜強。没有比较,就没有鉴别,有了这个比较,她们也得到了满足。
杨继业的父亲对儿子娶了这么美貌的媳妇,自然是乐得合不上嘴了,拿着当时东北最拿得出手的顶牌——1.8元一盒的大人参过滤嘴香烟,不停地发放着。
栗武改了抓三支烟的坏毛病,错误和挫折教育了他,使他变得聪明起来了。这两年,经济发展日新月异,二货运进了一批卡车,他进了车队,也在参加驾驶员培训,水波成了他的班外师傅,轮到他买烟去笼络他了,因为他可以让他拿他的车练手。
那时候没有c票,只有b票和a票,b票是大货,a票是大客。考票必须从b票考起,一个培训过程下来需要一年。
任民开上吊车了,他回城后就考汽车驾驶证了,他考票减少了三分之二的培训过程,因为他有拖拉机票,考汽车票叫增型,吊车是特种车辆,需要在b票的基础上再增型,他凭借熟练的驾驶技术,只用半年就取得了特种车驾驶证。开吊车在社会上最吃香了,经常干私活,收入不菲。
张彪从工长升为队长了,管200多号人,田振林被他要去当工长了,祝延成了他队部的质量检查员,柴慧珍成了塔吊工。他正在向公司要任民和他的吊车呢,还答应栗武,等他考到票,就把他调到队里开车,他成了四队户的核心。
齐玉分到了四平一中当高中地理课老师,江沪生进了二中教导处,因为他普通话不好,没有让他任课,他也不想任课,一心要调回上海去。齐玉很惆怅,面对她的烦心事多了:她父母要娶姑爷,江沪生不认可;江沪生要回上海,她的学历,到上海只能当小学教员,小学没地理课,她的专业就得扔;要回上海谈何容易,需要关系,而关系和钱是相关联的,家里不愿花这大笔的钱;幸亏江沪生家有钱,但是去上海只能住阁楼,在四平,她家有得是房子,己经有私房退还的消息了。
虽然大家仍然叫水昜户长,但是他清醒地知道,那是大家出于礼貌,他已经不是四队户的核心了。相比之下,大家都不叫齐玉户长,让齐玉很尴尬,原因是她没有参加田振林的婚礼。两次相聚,都缺一个人,想团圆不是容易事了。
婚礼在师部餐厅举行,师政治部主任主持,李想一上台,其他三个新娘立刻黯然失色了。李想也和三个新娘一样,穿着部队文工团提供的婚纱,美得让水昜直咽吐液,让户里男生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。
杨继业在四个新郎中也是俊男,他走路一点看不出是伤残人,空军的军装是绿上衣、蓝裤子,军校学员是戴大檐帽的,比陆军的国防绿精神多了。经过打扮的他十分英俊,站在李想身边十分般配。
政治处干事一一介绍了新郎们的职级和军功,也介绍了军嫂们的职业和家乡,最后让新人们向来宾鞠躬后,仪式就结束了,接下来就是宴会。
宴会上,高萍献唱了京剧《穆桂英挂帅》中佘太君的“我杨家保龙朝身经百战”唱段,既合军营场景,又合杨继业之名,选得颇有含义,其演艺博得了唱堂彩,其专业水平,把前来助兴的师文工团演员都震住了。
户员们聚到了一桌,田振林和柴慧珍没忘了带胖胖豆炖瓜瓢汤和大饼子,大家又喝得酣畅淋漓了。水昜席间邀请杨继业去公主岭,给他班学生做一次讲演,杨继业说:“他只有周日有时间。”水昜便和他定了10月4日星期日去,李想说:“我陪他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