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秀兰一听,忙拉着吴彩凤,苦笑道,“那你别去了,这件事情不是夏爱党做的。”
吴彩凤却生气了道,“不是他做的,还有谁,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。”
李秀兰哭得泪流满面,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吴彩凤道,“妈,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三个,还有一个人知道,那就是凶手。”
吴彩凤顿时倒吸口凉气,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,无力的瘫坐在地上。
自从李秀兰被人玷污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,以前上门提亲的那些人家再也没登过门,吴彩凤厚着脸皮去问,人家忙说:高攀不起。
虽然吴彩凤竭力对别人说,那个谣言是假的,是有人想要编排他们家秀兰,见不得他们家秀兰好,可是还是没有人再去吴家提亲。
吴彩凤愁得头发都白了,以为李秀兰真的要成老姑娘,一辈子嫁不出去了,没想到这天却有媒人登门了。
“什么?”吴彩凤惊喜道,“郭槐真的还愿意娶我家秀兰?”
媒人笑道,“是啊,郭槐那孩子是真的喜欢秀兰,不在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。”
“哎呦。”吴彩凤大喜,连连道,“真没想到,郭槐那孩子可真好。”
媒人点头道,“是啊,郭槐那孩子家里虽然穷了点儿,可他也能干呢,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。”
吴彩凤一改先前的趾高气扬,听了媒人的话,也跟着连连点头道,“没错,没错。”
媒人见吴彩凤满脸高兴,就笑着说,“不过嫂子,郭槐虽然愿意娶秀兰,但是这彩礼,他可只能拿出一百块钱。”
若是之前,吴彩凤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,可现在吴彩凤却是恨不得立马把李秀兰给嫁出去,闻言就连连摆手道,“没关系,没关系,有一百块钱的彩礼也不少啦,我就想给我家秀兰找个人品好的小伙子,彩礼多少无所谓的。”
媒人听了吴彩凤的话,心里撇嘴,满眼不屑,嘴上却连连赞同道,“嫂子说的对,只要小伙子人品好,以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。”
因为李秀兰是村里一枝花,所以她的流言蜚语传的很快,吴彩凤怕中间再出什么意外,于是,很快就让李秀兰和郭槐订了亲,结婚的日子就在一个月后。
一个月后就要结婚了,李秀兰这是最后一天上班,从明天开始,她这个工作就由他妹妹来接替了。
赵娜娜听李秀兰说,她要在一个月后结婚,而丈夫则是郭槐,忍不住惊讶道,“秀兰,你不是不喜欢那个郭槐吗?怎么还嫁给他呀?”
李秀兰心里苦笑,面上却无奈道,“我妈让我嫁给他的。”
赵娜娜听了,也是无声叹了口气,笑着说了句,“那个郭槐也挺喜欢你的,你们以后结了婚,那个郭槐肯定宠着你,你以后肯定能享福。”
李秀兰听了,也只是笑了笑,没说话,收拾了下东西,和纺织间里的人告了别就离开了。
李秀兰的人缘儿不好,她现在要走了,除了赵娜娜有点不舍外,其余人都恨不得她早点走人。
夏爱党也听说了,李秀兰再过一个月,就要和郭槐结婚了。
夏爱党听了这个消息后,心里很平静,不悲不喜,就像是听到某个陌生人要结婚一样,跟他有什么关系呢。
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,郭槐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李秀兰。
结婚这天,郭槐在家里摆了几桌宴席,众人纷纷向两位新人祝贺。
天色渐晚,郭槐迫不及待的拉着李秀兰就上了床,一番地动山摇之后,郭槐摸着黑,点燃蜡烛。
李秀兰缩在被窝里,脸色酡红,一双眼睛羞涩的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郭槐,轻声道,“你怎么了?”
李秀兰心里依然有些瞧不上郭槐,可她现在既然已经和郭槐结了婚,也是认了命。
想着以后和郭槐好好过日子,见郭槐坐在床沿上不说话,李秀兰渐渐察觉事情有些不对,拥着被子坐起身,又问了句,“你怎么不睡觉啊?”
郭槐这次终于回头,只是看到郭槐那幽黑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,那双眼睛如狼一般,死死地盯着她,吓得李秀兰浑身打了个颤,眼中闪过一抹害怕,咬了咬唇道,“你,你怎么了?”
郭槐却是眯了眯眼,语气森然道,“李秀兰,老子把你当个宝,没想到,你竟然真的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,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。”
李秀兰听了郭槐的话,又惊又惧,缩着身子,抱着被子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可怜巴巴的看着郭槐道,“郭槐,你听我解释啊。”
郭槐却愤怒道,“解释什么呀?事实难道还不够清楚吗?李秀兰,老子真是后悔娶了你,你根本就配不上老子,老子不要你了,明天就把你赶出家门。”
郭槐趾高气扬的看着李秀兰,吓得李秀兰瑟瑟发抖,眼中满是畏惧,在没了之前,面对郭槐时那种高高在上。
李秀兰以为就算郭槐发现自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郭槐那么喜欢自己,只要自己哄一哄就好了。
没想到郭槐竟然要把自己赶出门,若是被人知道了,她以后哪里还有活路啊?
而且,她妈肯定不会让她再进家门的。
她该怎么办?
郭槐见李秀兰吓得浑身哆嗦,说不出一句话来,心里满意的不得了。
李秀兰不是黄花大闺女,郭槐早就知道,因为那天晚上玷污了李秀兰的人就是郭槐。
所以郭槐愿意娶李秀兰,但是没想到吴彩凤太贪婪,张口就要500块的彩礼,郭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,只能耍个手段,把李秀兰被玷污的事情传出去。
果然,以前吵着要娶李秀兰的那些人家纷纷偃旗息鼓,郭槐毫不费力的花了一百块钱的彩礼,就把李秀兰给娶到手了。
而今天晚上,郭槐之所以突然发难,就是想要彻底打消李秀兰的嚣张气焰,让李秀兰在他面前抬不起头,让李秀兰愧疚一辈子,让李秀兰从骨子里感到一种自卑。
这样一来,李秀兰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高高在上?
从此以后,李秀兰在他面前只能卑躬屈膝,看他的脸色过活。
郭槐想的没错,李秀兰见郭槐生气,还要把她赶出门,心里害怕的不得了,害怕郭槐把她的事情说出去,害怕郭槐嫌弃她。
于是李秀兰再也忍不住,哭着抱住郭槐,哀求道,“郭槐,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,从现在开始,我会好好对你,你千万别不要我,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,好不好?”
郭槐脸上面无表情,心里却笑开了花,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神,此刻却卑微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,这种畅快感让郭槐着迷。
郭槐阴沉着脸想了想,在李秀兰的焦躁不安中,终于点了点头,李秀兰见郭槐点了头,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容,带着讨好道,“郭槐,你真好。”
郭槐听了,心里更是得意。
第二天早上,天朦朦亮,郭槐就把睡得正熟的李秀兰给推醒,颐指气使道,“快起床去做饭,老子饿了。”
李秀兰昨天被郭槐折腾的不轻,浑身上下酸疼不已,哼哼唧唧的不想起床,郭槐顿时就怒了,毫不留情的,一把抓住李秀兰的头发。
李秀兰疼得惊叫一声,顿时清醒了,脸因为疼痛皱成了一团,嘴里不停的哀求,“郭槐,你松手,疼死我了,你快松手。”
郭槐一脸凶狠道,“去不去做饭?”
李秀兰连连点头,“你放开我,我这就去做饭,这就去做饭。”
郭槐这才满意的松了手,李秀兰不敢耽搁,快速的穿上衣裳,连忙下了床,去厨房里做饭,郭槐则翘着二郎腿儿,躺在床上闭目养神,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。
郭槐在与李秀兰结婚两个月后,终于花钱托关系,给李秀兰弄了份临时工,还是在纺织间里工作。
场子里的人虽然都知道郭槐与李秀兰结了婚,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郭槐和李秀兰同时出现。
这天中午,夏爱党去食堂吃饭,忽然看到前方有个背影,让他觉得眼熟,仔细一看,竟然是李秀兰。
夏爱党倒是听孟大姐说过,李秀兰又回到了厂子里,是郭槐托人找关系,给李秀兰弄了个临时工。
此时李秀兰和以前的趾高气扬完全不同,缩头巴脑,像个受气的小媳妇,紧紧跟在郭槐的身后,只要郭槐脸上稍微露出一点儿不高兴,李秀兰就害怕的不行,满脸讨好恭维,这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。
以前都是郭槐去讨好李秀兰,李秀兰把郭槐指使的团团转,对郭槐经常呼之即来,喝之即去,又打又骂。
现在倒是反了过来,在食堂里,郭槐跟大爷似的坐在那儿,李秀兰则拿着饭盒去打饭。
李秀兰买四个馒头,三个白面馒头,一个杂粮馒头,一份炖菜,一份咸菜,李秀兰殷勤的把白面馒头和炖菜放到郭槐面前,自己则一声不吭的吃着杂粮馒头和咸菜。
这些东西,李秀兰以前可瞧不上,而郭槐以前更是经常给李秀兰买饺子吃,现在两人结了婚,李秀兰倒是知道心疼郭槐了,众人看得惊奇不已。
不过这件事情,夏爱党也没放在心上,毕竟李秀兰和郭槐都和他没有关系,只是陌生人罢了。
现在已经9月份了,几个孩子都开学了,多多继续跟着赵老师学画画,小猴子则上初一。
安安因为以前经常偷听学校里的老师讲课,后来又有夏至帮他补课,所以他进步很快,可以跟着小包子和小鱼儿去读五年级。
顾北城因为训练任务紧急已经,半个月没来老宅了,夏至有些想他,于是趁着几个孩子都上学去了,就坐车去了大院儿。
夏至在大院门口下车,走路来到家门口,刚要拿出钥匙打开门,旁边的门就开了,郭嫂子走了出来。
看到夏至,郭嫂子高兴道:“哎呦,夏至妹子真是你啊,我还当我眼花看错了呢!”
夏至看到郭嫂子也是一脸高兴“嫂子!”
郭嫂子亲密的拉着夏至的手“咱们做邻居那么多年,你这突然带着几个孩子离开,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!”
夏至笑着说“今年夏天没吃到郭嫂子腌的嫩黄瓜,我也有些不习惯呢。”
“这好说,”郭嫂子豪气表示“你想吃,一会儿嫂子就给你端来一坛子,今年嫂子可是腌制了不少呢。”
“那感情好。”
夏至和郭嫂子将近三个月不见,都挺想念对方的,说了一会儿话,郭嫂子见夏至面露疲惫之色,这才起身道:“妹子,你做了几个小时的车也累了,快休息吧,都是嫂子打搅你了。”
夏至忙道:“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,知道嫂子心里惦记我,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。”
郭嫂子听了,脸上也不禁笑出了花,又陪着夏至说了两句话,这才离开了,没一会儿,郭嫂子果然给夏至送来了一坛子腌黄瓜。
郭嫂子腌的黄瓜很好吃,夏至以前曾经向郭嫂子学过怎么腌制,可腌制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对。
郭嫂子放下坛子,说“吃完了,再去找嫂子要,嫂子今年可是腌了不少呢!”
两人那么多年的邻居了,夏至也不和郭嫂子客气,闻言,忙笑着说“我肯定不和嫂子客气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你休息吧,我走了。”
“哎,嫂子慢走!”
等郭嫂子离开后,夏至走进卧室,见卧室被股北城打扫的很干净,连床上的薄被子,都被顾北城,叠的整整齐齐,像是用刀划出来的豆腐块。
夏至做了几个小时的车,的确累了,就脱了鞋子,躺在床上,盖上薄被子,打算睡一会儿。
顾北城今天难得早点回来,走到家门口,刚要拿出钥匙开门,就见门是开着的。
顾北城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露出喜色,脚下步伐加快,来到院里,见家里静悄悄的,顾北城就踮着脚,来到了卧室,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,闭目睡得正香的小女人。
顾北城悄悄走到床边,看着夏至那张白净如少女的脸庞,忍不住低头,薄唇准确无误的贴在了夏至的红唇之上,而后长驱直入...
“唔...”
夏至迷迷糊糊睁开眼,本能的回应着顾北城,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。
顾北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夏至,嗓音沙哑道:“媳妇儿,我好想你。”
夏至看着顾北城那火热的眼神,忍不住垂了下眼眸,随即,也热情回应道:“我也想你。”
顾北城听了,高兴的哈哈大笑,然后一把脱掉自己的上衣,双手紧紧把夏至禁锢在自己的怀里......
等两人再次醒来,外面天色已黑,夏至依偎在顾北城怀里,听着顾北城强有力的心跳声,觉得很是安心。
两人腻歪的好一会儿,夏至才道:“北城哥你饿不饿,我去做饭。”
顾北城搂着夏至不让夏至动,嘴里说着“你别动,再躺一会儿,我去做饭。”
顾北城说着就坐起身,露出精装的上身,虽年近四十,但顾北城常年在军队,自己也注重锻炼身体,宽阔的肩膀,结实有力的肌肉,漂亮的人鱼线,性感的公狗腰,身上一些狰狞的伤疤更是独属于男人荣誉的勋章,非但没有减弱他的魅力,反而更使顾北城身上多了几分性感的野性。
岁月在他身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,反而使得他褪去了青年时的青涩,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,眼眸少了几分凌厉,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权威和掌握一切的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