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天宇的话让田蔓琼醍醐灌顶。
田蔓琼说道:“天宇说的对,无论我父亲是否亲手签定了调令,我从不怀疑他对母亲的爱。
我母亲离逝后,他的痛苦我看在眼里,他做好了一个父亲的责任,母亲在他心中是谁都无法替代的,这就足够了,无论你怎样中伤我父亲,都无法掩盖你卑劣用心的事实,我和妹妹对父亲的爱不会少一点。”
袁玉清没有狡辩,也没有再说什么,他望向田蔓琼的眼神一直慈爱,在听完田蔓琼的话后,他摇了摇头,叹了一口气道:“或许,我的方式的确错了,但是我不后悔,这么多年,我一直在坚守着曾经的一个承诺,可现在,我只是改变了当初的想法。
你走吧孩子,替我告诉你父亲,我不会放手的,也不会放弃,我一定会尽我自己所有的力量来阻拦他继续前进,绝不允许!”
田蔓琼愤怒的盯着袁玉清:“我不会让你得逞,如果你再敢继续用这样的方式污蔑我父亲的清白,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!”
袁玉清没有因为田蔓琼的威胁而表现出他的不满,他只是望着田蔓琼道:“你和你的母亲太像了,如果她还活着,她也一定会这样做,因为她那么爱着他,只可惜,她爱错了人!”
田蔓琼没有被袁玉清话的激怒,她说道:“子非鱼,安之鱼之乐!
就算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一天,她也是快乐的,幸福的,我坚信这一点,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当初没有选择你吗?”
袁玉清因为田蔓琼的这句话而变得呼吸急促起来,这么多年来,他始终不知道宋婉然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他,他自认为不比田镜云差,无论是事业,还是人生。
在男人当中,他和田镜云都是上上之人,田镜云虽然儒雅,但是他更加具有男人应有的那份气概,那份敢爱敢恨的性情,他为了宋婉然终身不娶,他又有哪一点不如田镜云,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疙瘩,是他终生都无法释怀的。
他盯着田蔓琼道:“为什么?”
田蔓琼道:“因为,你永远都比不上我父亲的,那就是他的胸襟,男儿胸襟可包容天下,而你,只包容了你自己,大爱无疆,这就是你和我父亲的差距,你只有小爱,却无大爱,所以你永远都比不上他!”
田蔓琼说完,头也不回的走了!
华天宇看了一眼袁玉清,见他呆呆的站在那里,他为这个男人悲哀的同时,也为他的行为所不耻。
袁玉清站在那里,甚至忘了田蔓琼已经离开,他细细的咀嚼着田蔓琼的这句话。他用尽一生的时间都在思考着,为什么宋婉然在同样优秀的两个人当中最终选择了田镜云,他一直都没有答案。
田蔓琼给他的这个答案让他感到无比的怨愤,他不承认,他的心胸没有那么狭隘。他这一生只爱了这么一个女人,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,耗尽了他的青春,他的年华,难道他的心胸就没有那样宽广吗?
他所有的财产全部用来资助边远山区的孩子读书,他上千万的财产没有留下一分钱,全部用来资助孩子们,这么多年来,他资助的孩子有上百人,好多都走向了社会,报效国家,难道他的心胸还不够宽广吗?
袁玉清不服气,他赞同田蔓琼的话,如果这是宋婉然告诉她女儿的,他要亲口问宋婉然,不是的,决不是,他袁玉清的胸怀要比田镜云更加宽广,他才是那个应该值得她爱的男人。
袁玉清呼呼的喘着粗气,他换上衣服,他要去宋婉然的安息的地方,他要亲口告诉她,她爱错了人,他才是那个值得她爱的男人。
袁玉清站起来,他感觉到有些阵阵眩晕,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时日无多,他只想在他还没有离世的时候,再为宋婉然做些事情。
他相信,宋婉然是恨田镜云的,正是因为他的自私,为了自己的官位才叫她去前线的,她才会离开这个世间,离开她舍不得的一双女儿。
袁玉清努力的站直了身子,身体上传来的巨大痛苦也没有内心的痛楚带给他的痛苦更大。
他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装,推开病房,护士跑过来道:“袁书记,您这是要去哪里,您的身本状况不适合外出,需要休养。”
袁玉清点了点头道:“我知道,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说完,他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小护士想要劝阻他,可是她的劝阻丝毫动摇不了袁玉清的决心。
宋婉然去逝后被葬在长安园,她当年牺牲的时候从来没有去过京城,她曾经非常向往的告诉过田镜云,她要去一次京城,去看一看祖国的心脏。
田镜云答应过她,等到工作不忙了,一定要带她去京城,去看故宫,陪她去爬长城,可是这个愿望一直到她离逝也没有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