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眼睛都没看一下。“这钱我不会要的,你们的师傅我以前救过他一命,他飞黄腾达后也来南国找我,也给了我一些帮助,我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说谁欠谁。我们之间只有情谊,我谢师这一辈子不求声名远播,也不求子孙满堂。就是一个情义,你在这里放心,一切都交给我。”
洪明被训斥的低着头,感觉自己非常羞愧。洪明不知道他是怎么蹑手蹑脚走下去的。到底心里非常紧张。以至于有些慌了。
燕寻他们就在大街上,他的父亲带着病在西街的街角“安了家”。现在他们睡在一张红色的床单上,是他父亲与母亲结婚的时候用的。而萧民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。总之也在这里吧!
这样的日子每天都人心惶惶,什么人都是。乌镇的人是,夏朝的人也是。洪明他们在一个悄悄的早晨悄悄了出了城门。坐在一个箱子里,都是谢老板安排的。
就在一个安静的午休过后,西边涌来了一大批难民,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衣不蔽体的,看着只求不死而已,从西边的天际线漫过来。就像一次海潮。这里的人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难民,以前回马河大洪水的时候也有过难民,但是这等规模,从破败的衣服上看,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。可能就有回马大川的居民。
一波又一波,年轻的人走在最前面,妇女走在第二批,第三批就是孩子老人以及被他们拖累的子女,而第三批是最多的。
乌镇的城门上,一大群人围在那里,看着对面的难民,发了愁。到底该不该开城门?打开城门要怎么办?城里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,但是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有必须确认一下。可城里面的粮食真的不能够这么多人来吃。
乌镇最后还是紧紧的关着城门,难民高声抗议着,如今这个世道谁会管这些。
“你们最好别出来。”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。他们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长留,一群人一点也没有留恋,就朝着更东边走去,最后留下来的不过一些受了伤,有病在身的。这些人乌镇还是收进来了。
“你们西边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是不是打仗了。”
难民一听到这些就呜呜的哭起来,感觉已经快要死去一样,这里的一群人在他们眼里仿佛就是死尸。丝毫没有对抗能力。“南国亡了,三十六郡被抹杀了,世界上已经没有三十六郡,他们看到人就杀,一直杀,一直追。直到再也没有人,要杀了全部的南国人。说是红岭军带人杀了他们天夏平原的人,他们要报仇。”
“红岭军,薛盛坤的部队。我们怎么可能想要和他们打起来。这不是开玩笑吗?”
“呜呜呜,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,他们就不是人,是一群魔鬼。我的家人全部死在他们手里,他们……他们什么都干。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。”他们激动的哇哇大哭。
一个成年人硬声说道“那就反抗啊!你们不会和他们对打吗?”
“红岭军都被灭了,我们怎么和他打,他们足足十几万人欺负我们,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
燕寻被这些话惊呆了,第一次感觉到了种族的分别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真面目。燕寻紧紧的捏着拳头,为什么他们就要被当成狗一样被追赶,就因为他们是南国人,他一个小孩子没有能力去在这样的消息里判断什么是真假,但他从眼前这灾难一样的画面里感觉到,感觉到深深的死亡。
他在这里恨不能和别人打一架,来发泄一腔怒火。他平时是一个温和的人,除了帮萧民打过一次架以外,和几个女生吵过架。就再也没有和同学朋友发生冲突。
乌镇的人们听到了消息,有些人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。一些年轻人更是连夜就离开了乌镇,他们只管骂又能怎样,一切为了生存,看着年轻人走了,一些妇女也就跟着走了,留下来的就是老头子,老太太,以及生病的人。如果军队来了,乌镇就别提反抗,简直就是一场屠杀。燕寻他们一家,踉跄这来到西边的长水村,父亲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。母亲每天都流泪,燕寻在夜里醒来的时候也听到过父亲的抽泣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