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着牙医学了三年,基本治疗技术都学会了,上百味的中药记了下来,自己也能单独配药了。俩人虽然没有师徒的名分,却有师徒之情。
牙医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,撒手而去,没想到给老人带来了塌天大祸。
牙医没去世前,俩人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多,牙医去世,老人给师傅准备了一口薄棺。就是这这一口薄棺惹了祸,他成了敌特分子的孝子贤孙,准备判处老人徒刑。
村里的干部提前知道了,心里也是不忍,把消息透露给了老人,还给了他十元钱,老人连夜逃走了。
老人给师傅办理完丧事,家里早就打兑光了,把仅有的三十多斤粮食背在身上,加上师傅留下来的治疗工具和药物,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。
十元钱花光了,老人就走着逃亡,碾转反复,最后流落到深南地界。
这里地广人稀,他总算是安稳了下来。不过他落户的地方离特区比较远,加上身体不好,农活实在干不动了,就到工地上找了个做饭的活计。虽然收入不高,可比起种田来轻松多了。
开始老人不敢透漏自己会治牙的本领。后来他也琢磨过来,国家的形势变了,再看到工地上有人牙疼,就施以援手,慢慢的被工人们认可了。
老人是无证行医,给人治牙也不敢收钱,他烟瘾大,被诊治的人投其所好,给他买盒卷烟作为答谢。
老人看赵芳表哥为人实在品行好,就起了传艺的心思,他的医术得来的容易,自己也不太珍惜,也和师傅一样,看谁对眼就传给谁。
和老人学医不同的是,赵芳表哥正式拜了师傅。他虽然没上高中,可也是动乱前的初中毕业生,学牙医比老人快多了,三月以后就能独立给人治牙了。
老人虽属无证行医,可医术出于家传的名医,治牙还真是手到病除。
师徒俩打出了名声,深南流动人口多,找他们看牙的也多,俩人药费搭不起了,不用药的给治,用药的让他们去医院治疗。
大伙给他俩出主意,多少收点钱,别让大伙受罪费钱了。去正规的医院,看个牙少则十几元,多的几十元,半个月的工资没有了。
赵芳表哥核算了一下成本,和师傅商量了半天,俩人最后决定,治一颗牙收费两元。这也是赵芳表哥坚持的价格,老人年纪大了,身体又不好,以后的养老确实是问题。
一天来几个治牙的,就能收入十多元钱,一个月就是三四百,出去用药成本,还能收入三百多。
收到高徒,老人心里高兴,终于将师傅的医术传了下去。这一放松就出事了,老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迅速的消瘦下去。
赵芳表哥硬逼着老人去了医院,结果真的让人伤心,老人得了肝癌,而且到了后期,没了医治的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