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理,甚是有理!”
老朱大笑,道:“老朽收回先前的话,你若出现在皇上面前,未必会拍马屁!”
沈少廉却是猛摇头,道:“老丈,这话,可不对。在皇上面前,咱都必须得会拍马屁,还得拍得准,拍得响!”
“这又是为何?”老朱心里微微有些不快,心道,难道朕是一个喜欢被人吹捧的昏君?你这小子若真的敢这么说,朕绝不饶你!
沈少廉淡淡一笑,道:“老丈,皇上他老人家也是人呐!”
“是人,就有七情六欲!”
“谁不喜欢被人恭维着?大家都喜欢听夸赞的话,谁喜欢整天被人指点来指点去?”
“所以,必须得会拍马屁!”
“真话实话,虚话空话,如何把握,这里面得讲个技巧!”
“是吗,小友给我讲讲,我也听听!”
老朱对沈少廉的称呼,无形中又变了!
小兄弟只是一般的长者对年轻人的称法,并无特殊的含义。
但这一声“小友”,却是将沈少廉当成了忘年交。
跟皇帝做忘年交,这是要发,大发啊!
随着老朱出来的几个侍卫,彼此悄无声息地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。这个小子,虽然只是锦衣卫的一个小小总旗,但是得了圣眷,前途不可限量。
巴结!
几人不约而同地做了决定,得找机会让周围的人跟沈少廉搭上关系。
而且,这事儿,得保密!
沈少廉灌了一口低度白酒,咧嘴一笑,道:“老丈,有句话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牛在天上飞!”
“牛怎么会在天上飞呢?小友逗笑吧!”
老朱笑呵呵看着沈少廉,慢慢品着杯里的酒。很普通的烧酒,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种酒。似乎自打进封吴王那会儿,他就离一些东西越来越远。
为什么没有察觉呢?
老朱心里不禁多了一问。
沈少廉自是不知道老朱的心事,他嘿嘿笑着,道:“牛在天上飞,我在地上吹嘛!”
“你,哈哈……”
老朱登时笑得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。
牛在天上飞,我在地上吹,哈哈,有才,实在是太有才了!
沈少廉也笑。
笑过之后,他正了正色,道:“老丈,我说的可不是笑话!这个都说伴君如伴虎,老虎,那是要吃人的!”
“皇上他老人家没这么可怕!”
“不不不,这跟皇上他老人家没关系!”沈少廉严肃地开口,“我说的是一种现象!”
“我等臣子,在陛下面前,那都算是陛下的子女!县官,为一县父母,陛下,自是天下之父。为父者,对子女犯错是有教导之责的!”
“小错,言语上骂几句,打错,抄棍子打一顿!”
“若是十恶不赦,自当要大义灭亲!”
沈少廉开始吹,他本就是有一张利嘴。此刻将后世人积攒的诸多言论稍微一改动,成功转化为他的东西。
现在的他,算是后人的先祖了。
先祖剽窃后人的观点,反正没人追究。
“有理,有理。只是,若如你所言,子女在父亲面前,不该坦言相告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