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家今夜扁舟子?何处相思明月楼?可怜楼上月徘徊,应照离人妆镜台。
玉户帘中卷不去,捣衣砧上拂还来。此时相望不相闻,愿逐月华流照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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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王妃的绣楼上。
许是年轻人渴睡,当秦雷踏入云萝的闺房时,她已经脱光光钻被被了。
一看见秦雷进来,云萝便紧紧地攥着锦被,可怜巴巴道:“我要睡觉了……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如受惊小鹿一般。
殊不知这更激起了秦雷的变态欲望,张开臂膀道:“拜完天地、入了洞房,我们就得一齐睡了。”说着嘎嘎笑道:“乖,让叔叔抱……”
云萝原以为他闹着玩,却没想到秦雷真的饿虎一般趴在了自己身上,伸伸手却丝毫推不动,只好害怕的干笑道:“不如我们还像从前,你睡外屋,我睡里屋?人家睡觉磨牙、梦游、还……放屁,会影响你睡眠质量的。”
秦雷双手撑着床,身躯是悬空的,并没有压下来,他没有马上说话,而是双目炯炯的望着小公主,看的云萝紧张兮兮,小手无意识的死死揪着被子。
良久,才听他温柔道:“小丫头,心里很委屈吧?”
云萝身躯一颤,惊讶的望着秦雷,只见他的眼神清明而又柔和,哪有半点急色之意,小脸一下垮了下来,撅嘴道:“你可不好了……”也不知是埋怨秦雷这两天的欺负,还是怪他不懂得欣赏。
秦雷嘿嘿一笑道:“其实我原本打算把那映玉公主给送到尼姑庵的,但一看是你……”
“是我怎么了?”云萝紧张的问道:“难道你很惊喜吗?”
秦雷点点头,柔声道:“看到你,我确实很惊喜,就好像老天爷在玩完我之后,又送我一件定定珍惜的礼物一般。”
云萝的双目完成了月牙儿,揽住秦雷的脖颈,在他腮帮子留下一个响亮的亲吻,欢喜笑道:“我顶顶喜欢这句,你以后要多说哦。”
秦雷宠溺的笑笑,揉揉她的小脑袋道:“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了,既然来了,就快快乐乐的,放心吧,在秦国没人敢欺负你。”紧接着又补充一句道:“除了我之外。”
“无所谓了,反正从被你绑架那天起,你就一直欺负我。”云萝浑不在意的抱着秦雷的胳膊,仰望他的俊脸道:“可我觉着你对诗韵姐姐、若兰姐姐,还有那个云裳,跟对我是不一样的。”
秦雷笑着点头道:“因为在我心里,你就是个最亲最爱的小妹妹,当然是不同的了。”
云萝很认真道:“就像对永福姐姐那样吗?”永福是昨日到的,已经见过了诸位嫂嫂。
秦雷颔首笑道:“不错,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。”
“唉,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?”云萝小大人儿似的叹口气道:“为何每个妹妹都那样憔悴。”
秦雷满头大汗道:“你不要老拿我教你的歌说话,听着就让人想笑。”
云萝吐吐小舌头,一本正经道:“但我就是觉着永福姐姐很不快乐,在强颜欢笑呢。”
秦雷心中暗叹一声道:“原本我们几个曾经住在一起,现在我们几个成家了,闪下她孤零零的一个,定然不好受。”
“那就让她搬来一起住嘛。”云萝认真道:“反正我这宽敞,让她跟着我吧,我保证不会欺负她的。”
“你想找玩伴吧?”秦雷立刻戳穿了她的小心思。
云萝讪讪笑道:“两全其美嘛。”能看到一个年龄身份都相仿的小姑娘,她真的很开心。
“臭丫头,鬼精鬼精的。”秦雷笑骂一声道:“我已经让她在王府住下了,赶明儿你可以找她玩。”
“真的吗?”云萝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道:“我可以和她出去玩吗?”说着无限憧憬道:“我还没去过草原、爬过雪山,也没去过黄土高原……”
秦雷忍住想扁她一顿的冲动,干笑道:“没问题……”
“明天就出发,好不好?”姑娘冲动了。
“还是等着天下太平了,我陪着一道去吧,太危险了。”秦雷无奈道。
云萝打个哈欠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,不许反悔啊,咱们拉勾。”
秦雷苦笑着照做,然后将她塞进被窝里道:“早点睡,明天好找永福玩去。”
云萝使劲点头,便闭上了眼睛。
秦雷吹熄灯,蹑手蹑脚的往外走。到门口时,却听着云萝幽幽道:“可我不想一辈子当你的妹妹。”
秦雷站住脚步,轻声问道:“为何?”
“我不想像永福姐姐那样不快乐。”云萝小声道:“她都不能永远跟你在一起。”
秦雷苦笑一声道:“睡吧,等过两年你长大点,想变成诗韵姐姐那样,也是可以商量的。”
云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,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。
秦雷回头望一眼熟睡中的小女孩,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,照的她像个白玉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,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。
‘她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孤儿。’秦雷心中怜惜道:‘还是尽量瞒着点吧,等她长大点,承受能力强点再说吧。’这才缓缓下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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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云萝的绣楼下来,已经是子夜时分了。凉风一吹,秦雷感觉腰酸背痛、饥肠辘辘,口干舌燥的,不由苦笑一声道:“我他娘的这是洞房花烛夜吗?分明是赶考啊!”
牢骚归牢骚,但毕竟是兴奋的烦恼,所以还得甩开膀子迈开腿,向云裳的绣楼摸去……
秦雷一进去,顿时惊动了楼下守夜的宫女,赶紧起身给王爷请安。
秦雷摆摆手,和蔼笑道:“二王妃睡了吗?”
宫女怯生生的点头道:“嗯,王妃说身子不爽利,早就睡了。”
秦雷点点头,仍然往上去,宫女急忙道:“王妃说她这几天不方便,不能侍奉王爷。”
秦雷不是个初哥,闻言点头道:“我就去看看她。”说完笑骂一声道:“跟你解释什么?快去睡觉吧。”今天晚上的主题就是解释,已经成为习惯性动作了。
宫女听话的退下,秦雷也向云裳的闺房走去。楼里铺着地毯、静悄悄的听不到脚步,却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。他此刻的心情毋庸置疑,那是忐忑不安的,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,无疑是十分对不起云裳的……哪怕是为了让公主知难而退的权宜之计,说什么‘只爱诗韵一个人’这话,也是够伤人的……
尤其是在不准备留宿的情况下,还不知道云裳会不会拿剑追杀自己呢。
虽然心中惴惴,但还是走到了门口,深吸一口气,暗道:‘要打要骂随便,只要你能原谅我,跪搓衣板都行。’给自己定下负荆请罪的基调,他才推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