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霞爹发出明了的笑声:“霞儿,你不要老是让苇杭帮你善后。下不为例。”
霞儿的小心思,当自己这个老爹不清楚吗?
不过他眉眼里闪过宠溺的光,清楚是清楚,却端的是没法啊!就连说的这个下不为例,也只是他说说而已,起不了任何作用,真到了下次,他也只能再说说下不为例而已。
小丫头太聪明了也有不好的地方,把老爹给坑了,他这个老爹还打不出个喷嚏来。
看看,自打她知道苇杭的身份后,每回要提什么要求之类的就会把苇杭推出来,最后就是心满意足地遂了她的心愿。
云霞爹嘀咕完,又暗暗庆幸了那么一小下:现在想来苇杭当初拦着不让告诉霞儿真相是对的,至少把今天这种局面的发生时间推迟了几年嘛。
“爹,霞儿记住了。”这一次云霞回答得从善如流,如同黄莺啼啭的声音中掺杂着明显的笑意。
云霞爹只得晃了晃头,认命地在前头开路。
路确实越来越不好走,军队已经进入了被山林侵蚀的路段。
前面负责引路的士兵挥刀砍去树枝、灌木、藤蔓等,好歹清出可以过两骑马,或者三四个人的路来。因着清理路障,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了不少。
打头的云霞爹勒住马,转头对苇杭和云霞说:“再往前路不好走不说还不平坦了,估计马都不能骑了。杭儿、霞儿要小心些。”
苇杭和云霞应了是。
一手拉着缰绳,一手打着火把的苇杭,顺势把火把往云霞那边举了举,照亮了云霞那边的路。
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巨响,接着有士兵的呻吟声,马儿的嘶鸣声响起。
原来有个骑兵的马踩到了一个洞穴中,马儿失去平衡,一下跪地,把马上的士兵给摔了下来。
行进的队伍不得不停下来,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士兵和战马给弄了起来,士兵摔得不轻,疼得呲牙咧嘴,好半天缓不过劲来,脸上被荆棘划出好些血痕,有只眼睛差点被戳瞎;马也受伤了。
云霞爹让一个身强体壮的士兵背着受伤的士兵去找随军大夫,又让负责战马的士兵给马治伤,然后命令队伍继续前进,同时吩咐大家务必小心些。
队伍重新开始前进,没走多远,又有个骑兵差点摔下马来,苇杭便不淡定了。
他忽的转头对云霞提出建议:“云霞,要不然我们下马走吧?”
他很是担心云霞的安全,自己摔下马来不打紧,若是云霞一个姑娘家跌下来,他会心疼死的。再说,万一伤到云霞,那就是他的罪过,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过。
借着火光,云霞看清了苇杭脸上的担忧,他清俊的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,骑在马上的身子僵硬得不像话,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冻住了。
云霞原本想说没事,不用了的,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,苇杭的关心让她心中暖流肆意的同时,也让她觉得不能继续让苇杭担心了。
于是顺从地回答苇杭说好,便翻身下马。
苇杭还以为云霞不会答应,毕竟下马走会走得更慢,结果没想到云霞答应得非常爽快,立刻眉眼舒展地也从马上跳了下来。
云霞爹回头看见他们下了马,莫名松了口气。
杭儿身份尊贵,不能出半点差池;霞儿是他心爱的女儿,自然也不能有事,所以云霞爹先前让他们跟着中军是最稳妥的安排,岂料两个孩子非要跟着他在前军来,劝又劝不听,他被迫答应,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。